那想必,君王如何看待自己,他定也是十分清楚的了。還真有意思啊
渾濁的湯藥一桶一桶的從屋中搬了出來,待到最后一桶從屋中搬出來時,香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拉上屋門,走到廊下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雜役仆婦們把渾濁的湯藥放上板車,運出了小院。
小院里鋪了一大塊花色的絹布,茶幾、小墊什么的擺在上頭,干果、點心、鹵味一眼望去應有盡有。
院子沒有什么問題,假山流水,頗有意境,絹布、茶幾、小墊什么的也沒有問題,就是這院子同這些東西擺在一塊兒顯得有些怪怪的。
香梨隨手在石桌上抓了一碗自制的酥山,就脫了鞋子,踩上絹布,而后找了個空出來的小墊子盤腿坐了下來。一邊挖酥山,一邊看著鬧出了那么大一出動靜的方知慧“方二小姐,你這一出跟個踏青游玩有什么區別”
不同的是人家布置在山水風景之間,方知慧是布置在這個小院里。
頭一回看到踏青踏到人家院子里來的。
“我來看看姜四啊”方知慧說道,隨手抓了串葡萄到手里摘葡萄吃,“我有些不放心。”
煙花周盤腿坐在一旁,道“有什么不放心的看香梨的表情,便知道沒什么事。”
他還是頭一回從方知慧這咋咋呼呼的嘴里聽到了姜四小姐生病的事,可看這般治病的樣子,哪像是治病,跟解毒似的。
不過生了什么病,中了什么毒,方知慧卻嘴硬的很,他便也不問了。
不管怎么說,姜四小姐好著,他們才能好。煙花周看了眼一旁挖著酥山大呼過癮的小丫鬟香梨,提醒方知慧“方家這幾日傳了一群鴿子過來了。”
昨日、今日,連著兩天,每天天剛亮一睜眼便有一群鴿子在院子里鬧騰。
一連飛了那么多鴿子過來,為的從頭至尾也只有一件事。
得了提醒的方知慧記起了這一茬,忙道“就是近些時日那個話本子的事,傳到寶陵了,大姐、三妹來問問怎么回事。”
他們今兒早上出門一路從城內出了城,這件事一出,率先知道此事的長安城內依舊熱鬧,大家該干嘛干嘛,似乎與往日沒什么不同。
倒是長安城之外,遠在千里之外的小城寶陵,整個寶陵城都在談論這件事,熱鬧如同過節一般。
“那些百姓便不說了,什么江先生、靜慈師太,哦,還有那個吳有才聽聞這幾日都出去打聽這件事情了。”方知慧說到這里,忍不住唏噓,“我已經叫人把那話本子送去寶陵了,也不知道大姐他們這般急做什么。”
“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特意想來問問姜四。”方知慧說到這里,忍不住看向正在大口大口挖酥山的香梨,“你家小姐什么時候能醒我這些時日心悸的厲害,總覺得有些發慌,但又覺得皇帝老兒的家事同我們沒什么關系。”
“快了吧”香梨嘴里叼著一塊酥山里的山楂,含糊不清的說道,“就是這幾日都沒辦法好好吃飯,我家小姐清減了好多。待醒了,得好好補補了。”
一旁的煙花周聽到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清減這丫頭成天嚷著她家小姐清減了好多,可這清減怕是除了香梨,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這算什么清減這次怕又是老樣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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