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言低下頭看向她笑道“他父子為李玄竟說過好幾次話,向著李玄竟。到時候李玄竟平白失蹤,以陛下的多疑,你覺得會信任向著李玄竟的撫順侯父子嗎”
姜韶顏搖了搖頭,只是頓了頓,又道“即便不信任撫順侯父子,可這一支兵馬這般好用,陛下當真會就這般放在一般不用”
“當然不會。”聽著女孩子的話,季崇言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一路劃向大周的東南方向,待指到與海相鄰之處停了下來,在其上輕輕叩了叩,道,“前些年,登州這里大海寇上岸作亂。登州兵馬倉皇應對,卻不論主帥還是兵馬都被打的潰不成軍,無數百姓被海寇擄去海上做了苦力,登州百姓因此苦不堪言。后來,出面解決此事的,就是撫順侯父子。”
大周平原地勢多,熟悉海上作戰的兵將委實不多,原本的登州軍熟悉了這么多年也對付不了海寇,足可見熟悉海戰的兵將有多少了。
“近些時日,登州那里又出亂子了。幾個海寇同東瀛人勾結,還借到了東瀛人的戰船和火器”說到這里,季崇言忽地一頓。
“怎么了”察覺到季崇言突然收聲,姜韶顏連忙出聲問了出來。
季崇言卻搖了搖頭,忽地低頭對她道“阿顏,你可還記得洛陽遇到的那些人大街上那個使的是東瀛刀法,驛站里那些刺客對火器又萬分了解”
姜韶顏頓時明白過來“你懷疑牽扯其中的不止異、漢結合之后,或許還有真正的異族人,甚至東瀛人的參與”
“目前還不知曉,”季崇言看了她一眼,說道,“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是真參與其中,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這些事情的答案,林彥自會給他。
他信林彥就如同林彥信任他一般。
暫且將這些事放到了一邊,季崇言繼續說了起來“整個大周擅長海戰的人都不多,如撫順侯父子這等經歷過海戰且打了勝仗的,整個大周只有他二人。所以,登州的事勢必要落到撫順侯父子頭上。”
至此,撫順侯父子又被排除了出去。
“再撇去陛下一手帶出來的趙家軍,”季崇言在大周堪輿圖上寫了個趙字,而后畫了個叉,道,“各地趙家軍出身的將領他都不會信。如此,剩下的,同趙家軍無關的兵馬只這三支大軍了。”
“其中一支同段氏有關,”季崇言在山西道附近畫了一下,道,“這是由前朝兵馬收編而成,雖是投降了大周,可對前朝兵馬,他信不信還是未知之數。”
平心而論,那支兵馬中即便沒有那等名震一時的大將,可也都是前朝兵馬中的精英,實力不容小覷,人數也是剩余三支兵馬中最多的。
可前朝二字便很難讓人全信,更何況段家想到段斐父子,東川王當年救他母親的情形,季崇言覺得這支兵馬實在難說的緊。
他都不敢信,以陛下的多疑,這支兵馬怕即便是用了,用處也不一定大。
如此一來,剩余可用的兵馬就只有兩支了。
“一支是臨山大將軍王凜,陛下對他有救命之恩,撼動不得,定會為陛下所用。唯一的缺點就是旗下兵馬的數量比起隴西軍、撫順侯之流的少了些。”季崇言說道,“不過有忠心,兵馬不錯,若是有個厲害的主將,問題也沒那么大。
至于厲害的主將倒不是說臨山大將軍王凜,而是陛下本人就是個極其厲害的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