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男兒有些傷不要緊,可李家父子乃是戰場良將,要上戰場殺敵的。這腿腳和背部受了傷,在戰場上腿腳和背若是沒來由的一酸一軟,那可是致命的存在。
如他們這般傷了的隴西軍中大小將領不在少數,放眼望去殘兵占了一大半。
“這隴西軍算是暫且廢了,沒個年起不來了。”陛下眉頭微擰,“他家里那個李玄竟呢”
他對李玄竟的印象還停留在接連被退親的“可憐人”身上,依稀記得此子文武皆會些。
“李玄竟帶著李大將軍的私兵去山西大同剿匪,一入障山,便同大軍失去了聯系,大同當地的兵馬正在障山內搜尋。”鐘會在一旁說道。
對上在場其余人等朝他望來的目光,鐘會不忘解釋“李大將軍找不到次子,來尋過我,想問我有沒有什么找到人的方法”
一句話說的在場的眾人更是一陣默然。
“李成這隴西軍素日里瞧著兇的很,偏關鍵時候卻掉這樣的鏈子”有人忍不住搖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散聞言倒是若有所思這險些同自己成了親家的隴西李家這一出倒是巧了,尤其那入了障山就失蹤的李玄竟,還真是會挑時候失蹤。
當然也并非不可能是巧合,畢竟十萬里障山不見人影也是常事。
可問題在于他這一失蹤,間接促成隴西軍這一支大軍直接廢了。
隴西軍不能用,撫順侯父子去登州剿匪,如此一來,可用的兵馬倒還真不多了。
比起前頭如沒頭蒼蠅一般胡亂猜測的官員,被陛下喚至這里的幾個官員都是消息靈通之輩,王凜受傷的內幕也并非不知曉。
不是貪功冒進,也不是指揮失職,更不是大意輕敵
而是
“王將軍首站并未失利,回營途中遇到了一支千人的輕騎小隊,一個不防之下,受了傷。”前來報令的急令兵說道,“那一支數千人的輕騎小隊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傷了王將軍,王將軍本想以身做餌,硬拼等到援兵過來將他們一舉殲滅,可他們傷了王將軍之后也未趁勝追擊,轉而就退了,待到援兵過來,人早已不見了。”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那數千人的輕騎小隊到底是不是那些前朝兵將的還沒有定論。
王將軍確實受了傷,卻沒有傳言的那般嚴重,沒有昏迷不醒,人也是清醒著的。
“也就是說,除了忠歸營的兵馬之外,還有旁的兵馬在側。”一眾官員對視了一番,立刻便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
這個可能,與之正面相抗的王凜也猜到了。
“王將軍懷疑是白帝舊部”急令兵說著,取下身后的羽箭呈了上去,“這是傷了王將軍的羽箭,羽箭的末端有字。”
離陛下極近的鐘會一眼就看到了羽箭末端的那個“趙“字,這支羽箭,似乎已然證實了對方的身份。
“那些白帝舊部同前朝忠歸營的人合作了,”急令兵說到這里,雙手忍不住握拳,雙目赤紅,聲音哽咽,“王將軍讓屬下帶話給陛下,那些白帝舊部的兵將如今已同反賊合作,他們聯合起來,意圖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想起那急令兵激動哽咽的神情,鐘會打了個哈欠。
“鐘會”跟著一同出來的周大人憤怒的叫住了他,大步走至鐘會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氣的渾身發抖,“這等時候,你還在打哈欠”
“怎的周大人連人打哈欠睡覺都要管”鐘會掀了掀眼皮,看著這個號稱清正的老大人,輕哂,“周大人不要回去哄老妻了你那養了多年的外室還在蹦q呢”
面前這位周大人曾以清正之名名動一時,當年陛下起兵時就為陛下叫過屈,而后被下了大獄,待到陛下登基,這等為陛下曾經”說過話”的忠臣自然搖身一變成為大周權貴。
其人說其能力倒也不差,只是先時“不拋棄糟糠之妻”的美名傳了多年,結果叫鐘會找出個外室來,惹得百姓好一陣嘲笑。
被鐘會以“外室”將了一軍的周大人臉色青白交加,很是難看,卻仍指著鐘會怒道“反賊猖狂,你態度卻如此散漫還有理了”
鐘會將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撥到了一邊,說道“我態度如何周大人不必費心,鐘某這些時日將陛下交待的事辦的可有不妥之處”
周大人面色一僵不妥之處除卻手段雷霆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鐘會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面前的周大人,揮手道“周大人可還有指教沒有的話,鐘某要繼續查人了”
同楊衍牽連的官員可不在少數,他要一一查證才是。
臨離去之前,鐘會瞥了眼身后的御書房,正見一個禁軍護衛被人帶著走入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