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的是留一尾叫你與我嘗一嘗這靜慈師太的手藝的,不成想……罷了!”季崇言嘆了口氣,提著瓦罐走了進去。
“小郎君,”柴嬤嬤手里正舉著一塊青色的布對著他襯色高興的比著,“你穿這顏色好看,我挑了布給你縫衣裳,再做個帽子……”
季崇言看了眼柴嬤嬤手里布的顏色,難得的在柴嬤嬤面前表示了拒絕:“帽子便算了,衣裳便足夠了。”
在門外的林彥身形顫了顫,強忍住笑意大步離開了。
罷罷罷,還是把屋子留給“趙小郎君”和柴嬤嬤吧!
將奶湯鯽魚放到桌上,季崇言舀了一碗給柴嬤嬤,道:“靜慈小師父做的奶湯鯽魚來了,嬤嬤你嘗嘗!”
柴嬤嬤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接過他的魚湯,轉而舀了一大塊鯽魚腹部肉入碗中,又澆了兩勺奶白的湯汁遞到他面前,高興道:“你快嘗嘗!你說那位大小姐喜歡吃魚,你嘗了之后便也能如靜慈小師父一般做的一手好魚湯,贏回人家姑娘的芳心了。”
季崇言:“……”
原來吵著要吃魚是這個意思!不過,想到那簪尾的可愛狐貍頭,季崇言忍不住挑眉:狐貍愛吃的不是雞嗎?怎么喜歡吃魚?難道不是狐貍,是貓兒不成?
只刻了個頭,外加刻簪子的人手藝不到家,原本以為是只狐貍,難道是他看錯了?
腹部魚肉無刺,就在柴嬤嬤高高興興的“支招”他贏回姑娘芳心時,季崇言不動聲色的將魚肉舀回了柴嬤嬤碗中,眼角余光看到桌上放的青布時,默了默,移開了目光。
柴嬤嬤做帽子是給“趙小郎君”的,不是他季崇言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剩余的一尾魚到底去了哪里?
……
剩余的一尾魚進了姜韶顏的肚子里。
靜遠才發現自己吃個青菜馎饦的功夫,對面那位姜四小姐已經將魚湯吃的差不多了。看著自己碗里還剩一小筷的青菜馎饦,又看向那邊將魚刺根根分明的吐在小碟里的姜韶顏,靜遠沉默了下來。
那魚刺上不帶一點肉,吃的干干凈凈,也不曉得面前這位吃相斯文的姜四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這吃魚的本事真是令人敬佩,尤其還是魚尾刺多的鯽魚能吃的如此干凈,也是當真厲害了!
正愣神間,對面的姜韶顏已經放下了碗筷,對靜遠道:“靜慈師太這尾奶湯鯽魚果然有些火候,禮尚往來,明兒我會帶些獅子頭過來,請小師父轉告靜慈師太記得留些肚子。”
……
待到靜遠離開之后,姜韶顏便叫上香梨準備出門買豬肉了。
只是臨出門時,才晴好了半日的天公又飄起了雨,姜韶顏轉身挑了把竹傘帶著香梨走了出去。
沒有錯,是走出去的。連著吃了一碗青菜馎饦加一瓦罐鯽魚湯,委實吃的有些撐了。借著出門買豬肉的功夫,姜韶顏便干脆棄了馬車,準備走過去,權當消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