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匕首他是見過的,京城鍛金坊所制,崇言就有這么一把,而且刻的也是貔貅。
“不是我。”季崇言忽然開口道。
林彥怔了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季崇言便再次開口了:“我的那柄貔貅心口有個暗格。”說罷眉頭蹙起,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有些莫名其妙的驕傲,“我季崇言的東西怎會同旁人一樣?”
林彥:“……”
“不過那暗格極小,不細看的話確實與我那柄一模一樣。”說罷那句話略略一頓,不等林彥開口季崇言便再次說了起來,“鍛金坊那匕首一年也造不了多少柄,要查也簡單。”
林彥聽罷,立時道:“我即刻修書一封與紀大人。”
季崇言“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對了,你既然修書與紀大人,我這里也有一件要緊事想要紀大人幫忙。”
林彥轉身欲走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道:“也好,左右紀大人這些時日也沒什么事,你要紀大人幫忙辦什么事?”
“我屋子東西角的博古架最上頭一層放著兩只橙黃色陶罐,那是三月初皇帝舅舅給我的野橘汁,味道酸甜鮮香,很是不錯。你讓紀大人幫我尋個靠譜的人將那兩罐野橘汁帶來寶陵。”季崇言認真的說著,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記得給我封口,還有那送野橘汁的需是個嘴不饞且細心的……”
林彥聽的目瞪口呆,直到此時才恍然回過神來季崇言所謂的“大事”。
他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季崇言,忍不住問他:“崇言,你老實說,你特意托紀大人送野橘汁是不是為了姜四小姐?”
對這個疑問季崇言爽快的應了下來,承認道:“姜四小姐那魚鲊我覺得蘸野橘汁味道更好。”
林彥:“……”
所以,在崇言看來給姜四小姐帶野橘汁就是所謂的要緊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季崇言又開口說起了一件不怎么要緊的小事,“紀大人若是得空的話記得去一趟寶雀坊。從道口往里走第三戶住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八歲的男童。這婦人是娼籍,那男童沒有戶籍。你讓紀大人將他二人請到衙門里坐坐,等人過來領人。”
季崇言這一席話中并沒有透露這兩人的身份,不過從婦人的“娼籍”與男童的沒有戶籍這兩句話,林彥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反問季崇言:“這二人難不成是什么人的外室?”
季崇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
林彥見他這反應,頓時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難道是你爹……”
季崇言沒有半分遲疑,再次爽快的應了下來。
林彥見他應的如此干脆,想到前些時日柴嬤嬤做衣裳的事情,神情頓時復雜了起來:“難怪你前頭請人給他送綠帽,原來……咦?不對啊,他養外室你給他送綠帽做什么?”
“我爹那個人養外室沒什么奇怪的。”季崇言瞟了林彥一眼,語氣依舊淡淡的,可說出來的話卻著實將人嚇了一跳,“我二叔養外室才叫奇怪。”
林彥雖然日常查的案子里也不乏這等家長里短的案子,可被季崇言這么一說還是有些糊涂了起來:“崇言,你什么意思?”
“那個女人也是我二叔的外室。”季崇言淡淡的說道。
林彥聽的目瞪口呆:“一女侍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