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中秋也在長安留了近半個月了,”說到這里,紀峰下意識的四顧看了看,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盤大理寺,有些話說起來還是忍不住將心提了起來,“依你看這位二殿下如何?”
“楊衍推出來的人自然還不錯,至少比太子殿下好些。”季崇言說道。
如此么?紀峰聞言若有所思,頓了片刻之后,正要開口接著問下去,季崇言便再次開口了:“只是我得確信這位二殿下的表現確實是他的表現才是。”
咦?這話什么意思?紀峰有些驚訝。
季崇言看了他一眼,道:“二殿下同他那個繼姐關系極好,素日里形影不離,甚至連到陛下面前時,也有不少場合是他那個繼姐在場的。”
陛下先時想封那個護皇嗣有功的繼姐為郡主時,被二殿下拒絕了,坦言說想娶繼姐來著,陛下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反對,態度頗為耐人尋味。
“他那繼姐我見過,雖是個民間女子,卻才思敏捷,二殿下很聽她的話。”季崇言說道,“實不相瞞,我不知道那是二殿下的表現好,還是他那繼姐的表現好。”
這話一出,紀峰臉色微變,不過對于季崇言說的話,卻并沒有表現出什么質疑來。
季家這個崇言小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極有城府,看人眼光也是十分的毒辣,甚至時常注意到他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若非如此,季家這個崇言小子也不會同林彥關系那般好了。
他并非信口開河之人,說出這句話顯然是經由觀察所得的結果。
這一點,比起他們來,他這個常在陛下身邊走動的親外甥的話顯然更具說服力。
“陛下如今身子硬朗,大殿下也好,二殿下也罷,其實也不急于一時。”紀峰想了想,道。
從龍之功誰不想要?只是這種事萬一站錯,那就是掉腦袋的大事了。所以于多數人而言都是選擇撤手不沾的。
楊衍這樣的老狐貍居然早早下場當真是令人意外。
季崇言點了點頭,默了默,忽地話題一轉,道:“我先時進宮時,陛下特意問起了柴嬤嬤。”
柴嬤嬤的近況大家也知曉,若是有進展,季家小子和林彥老早來信了,不過礙于情面,紀峰還是順口問了一句:“柴嬤嬤怎么樣了?”
季崇言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我把她暫且留在寶陵了,寶陵適合休養,她留在那里倒也不錯。”
這話也有道理,紀峰點頭,正想開口,兩個手里抱著一包瓜子、花生、干果的小吏興奮的跑了進來,還不待看清里頭的情形便張口嚷了起來:“紀大人紀大人,那個掃把星季二公子包了閑同茶館又開詩會了!”
紀峰聽的面色一僵,尷尬不已:險些忘了先前差小吏去買零嘴兒的事了。
近些時日長安城還算太平,沒什么事,他便要多注意注意長安民生了,一個優秀的大理寺卿自然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肚子里想好了說辭,紀峰咳了一聲正要開口,一旁的季崇言卻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閑同茶館嗎?巧了,我同李公子約的就是閑同茶館!”
當真?紀峰面上的僵硬隨即轉為歡喜,一時連解釋也忘了,順手撈起小吏買來的瓜子、花生和干果催促季崇言:“走走,約了人家李公子怎能讓人等?我們還是快些去了好。”
有好戲看了!自從上一回外室之事后,他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什么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