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知道是誰干的了。方知慧撇了撇嘴,忍不住再一次認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姜韶顏。
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面容沉靜,神態柔和,真真……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只是尋常的大家閨秀可不會做菜、下藥還有卸鎖。
那廂聽香梨夸贊完,眉眼都沒動一下的女孩子看了片刻手里的書信,走到書桌旁坐了下來。
這書桌自然是她的。
方知慧看著姜韶顏提起手里的筆,哦,這桌邊的紙墨也是她的。
女孩子挑了一支中號狼毫,吹了吹狼毫的筆尖,撫平了桌上的信紙開始落筆。
一邊寫,一邊還認真看著從箱子里翻出的書信。
這是在干嘛呢?方知慧順手把香梨腰間的烤紅薯拿過來當早食咬了一口。
這丫頭,嘴里就沒個消停的時候,烤紅薯這種東西不金貴,卻委實太香了。
沒有理會香梨的抱怨,方知慧舉著烤紅薯走到桌邊看女孩子練字,哦不,不是練字。
姜四雖然時不時看兩眼那從箱子里翻出來的書信,可筆下寫的內容卻同這些書信上的字毫無關系。
方知慧認真看了片刻,不是什么詩詞歌賦,就是些尋常家長里短的書信和抱怨。
切,沒勁!還以為姜四這個名聲在外的才女又要作詩了呢!
搞了半天,詩沒有做,卻是寫信,還是抱怨手下不聽話的。
方知慧吃著紅薯看了眼一旁的香梨和小午:這兩人不聽話嗎?
看著那兩張認真專注的臉,正吃著烤紅薯的方知慧突然一個激靈,直覺有些不對勁,連忙再次低頭看向姜四正在寫的書信。
還是那樣抱怨家長里短的內容,可這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聽話?沒客人?沒錢財?這同香梨和小午有什么關系?
這兩個旁的毛病一大堆,可論聽話卻是一等一的,簡直不要太聽姜四的話哦!
正疑惑間,見姜四再次抬頭看了片刻那箱子里的書信,而后落筆寫了下去。
字跡飄逸、灑脫,還不錯,就是似乎有些陌生。
方知慧撓了撓后腦勺,看著面前認真寫字的姜四正好奇間,不知什么時候戴著帽子的煙花周已然湊了過來,看了片刻那書信之后,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四小姐,你……你這是在模仿那書信上的筆跡?”煙花周說這話時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是個做煙花的工匠,對這種模仿字跡什么的并不了解,不過常年同各式工匠們打交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造假”的工匠們。
模仿字跡就是“造假”中的一種。
他所熟知的,要模仿到精髓的是需要仔細臨摹和鉆研的,模仿粗糙的也是要認真鉆研個把時辰的,總之不能叫人一眼瞧出問題來。
能叫人瞧出問題的那還叫“模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