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臉冷笑的晁不錯面前,季崇歡縮了縮脖子,莫名的有些害怕和懊惱。
早知便不說了,青菜豆腐骨頭湯什么的忍幾日好了,這晁大人發起火來的樣子真是怪嚇人的。
“不對,我還是說錯了,”晁不錯看著打翻在地滿滿肉骨頭的骨頭湯,頓了頓再次開口道,“這些獄卒確實不懂事,既關入了京兆府的大牢便只有一個姓季的嫌犯沒有什么安國公府的公子了。人人份例理應相同,季二公子這一碗抵得上旁人三份了,是應當一視同仁。”
這話說的季崇歡臉色一白:這意思是就這幾塊沒多少肉的骨頭還是多給他了?
一想到接下來即將被分到的飯食,季崇歡到底還是忍不住出聲抱怨了起來:“怎么……怎么可以就給這些東西?你們這是虐待嫌犯……”
“這叫虐待?”晁不錯居高臨下的瞥了眼那被打翻的兩菜一湯,冷哼,“季二公子生在高門大戶,不知人間疾苦。尋常百姓人家兩菜一湯哪里差了?老安國公上戰場時兩日只食一塊干餅的日子也過得,到了季二公子這里,享了祖輩掙下的榮光,卻忘了祖上為掙榮光吃過的苦頭了?”
“不是晁某自負,我京兆府大牢的伙食在整個大周的大牢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季二公子既然要求公平,晁某便給你公平。”晁不錯說著對收拾完了自己,去而復返的獄卒道,“這里沒有什么季二公子,只有嫌犯季崇歡,今后需記得一視同仁,明白了么?”
獄卒垂眸點頭應了一聲“是”。
叮囑完獄卒之后,晁不錯再次看向季崇歡:“季二公子若是不想要這樣的公平,本官聽你說狗吃的都比這好?”
說到這里,晁不錯轉身,背對季崇歡偏了偏頭:“季二公子若是不想要公平,晁某便如你所愿,同狗食換一換也成!”
季崇歡白著臉縮著脖子不吭聲了。
這等紈绔子弟就是欠收拾!看著乖覺了的季崇歡,晁不錯轉身離去。
……
……
看著那雞蛋、蘋果、橘子、板栗、白菜一鍋燉得菜,楊仙芝胃里一陣反胃。
她素日里雖然也矯情,可在寶陵大牢里關了那么多天,又得虧季崇言尋來的嬤嬤教導,這矯情暫時也被壓的差不多了。
可即便如此,看到這樣一鍋燉的飯菜還是忍不住反胃。
這樣的菜當真沒幾個人吃的下的。
一晃,她已經在寶陵縣衙大牢里呆了月余了,聽說季世子回了一趟京此時還沒回來。
日子越發過不下去,便越發的不甘心,若是不叫季世子栽在她身上,怎么對得起她這月余所受的苦?
自動無視對門姜家那只癩蛤蟆流著口水的癡望,拿著手里分到的飯食,楊仙芝看向在牢門外守著嚼著野草看話本子的追風。
看話本子這個嗜好還是近些時日追風才養成的習慣:畢竟在大牢這里守著還挺無聊的。
近些時日,那楊小姐老是盯著他看,叫人怪害怕的,總叫他覺得自己被覬覦了。
正這般想著,那關在大牢里的楊仙芝開口喚他了:“追風小哥,世子什么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