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幾個小姐皆是巾幗,膽子沒有這般小,不可能因噎廢食,”說到這里,對上香梨瞪圓的眼睛,姜韶顏頓了頓,不忘解釋道,“我說的巾幗是真的巾幗的意思,不是方知慧口中的巾幗。”
方知慧那巾幗是單身狗的憤怒,只獨屬于方知慧的說法。
“陳萬山的死沒有那么簡單,方大小姐解決了事情卻要帶著方三小姐離開晏城,想來這解決的方法不盡如人意。”姜韶顏說到這里突地停了下來,想到季崇言那張亦正亦邪出色到奪目的臉,雖說此去晏城她沒有問陳萬山的事,可她卻莫名的有種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覺。
這個出身高貴,簡在帝心的安國公世子,她的故人之后城府確實深的很。
而方家……方家雖然表面摘得干干凈凈,可她總有種感覺,方家同二十年前寶陵發生的事之間應當有些關系。
同二十年前的事相比,陳萬山一案簡直不值一提,甚至陳萬山這個人也有些古怪,或許……這本身就是其中的一環?
姜韶顏心中一瞬閃過無數念頭:季崇言當然不可能同二十年前的事有關,可若是他知曉了這些事會站在哪一邊?
寶陵茶館那些人……兩方皆是他的舅舅,一方是同他母親關系親密的雙生舅舅,可在他知事前就已經死了。即便他的相貌幾乎與那個舅舅長的一模一樣,可兩人的性子之間可謂天差地別。另一方則是自他記事起就照拂疼愛他的那個舅舅,若論感情,不管怎么看都是陛下同他更親厚吧!
況且那些舊事沒有這么簡單,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測,她沒有任何證據……
“小姐?”香梨的臉突然放大在了面前,小丫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著姜韶顏,小臉之上滿是擔憂,“你怎么了?”
小姐方才說著說著卻突然不說話了,她著實有些擔心,叫了好幾遍,才見小姐眼神閃了閃,回過神來。
“香梨。”回過神來的姜韶顏愣了一愣,對上香梨擔憂的小臉,女孩子莞爾,“我沒事,只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哦。”被姜韶顏一提醒,香梨摸了摸肚子:好似確實有些餓了呢!確實該想想晚上吃些什么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方才小姐說到哪里了?香梨認真的想著。
姜韶顏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輕笑:“方大小姐的法子應當不盡如人意,甚至……應當是丟車保帥的做法,可這做法方三小姐未必領情。”
否則方知秀早說出來了,不管是先前不知曉后來才知曉的還是從一開始就知曉了內情,方知秀不說定然有她的理由。
可眼下方大小姐選擇了這樣的方法,方知秀怕是不愿了。
所以方家姐妹恐怕要內斗了!
這當然是方家的事,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可想著方知慧那咋咋呼呼高興的樣子,姜韶顏又覺得可惜:可惜方知慧似乎知曉的事情不多,當然這性子確實也不似個藏得住事的性子,不然倒是可以從方知慧那里套套話。
“阿嚏!”一夜驟涼,方知秀從姜韶顏這里蹭完飯回到方家,才進院子便打了個噴嚏,嘀咕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念我呢!”
一件帶著體溫的披風甩到了她的身上,入目的是煙花周那削平的腦袋。
“披上吧!”煙花周冷哼了一聲,背著手,驕傲如孔雀一般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