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爭我爹的錢都沒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女孩子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滿,一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就有些過分了啊!”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這一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女孩子的音色又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著實聽不出半點生氣的意味在里頭。
可方知慧聽了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頓了片刻,忍不住對姜韶顏道:“我家要是有這樣的親戚,定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的。”
若是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這樣的親戚當真因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沒法自己養活自己,好歹是血脈,幫一幫也是可以的。可像姜四家里頭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這樣好端端的人,身體健壯,還有心思打架狎妓,成日里懶著也不勞作。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要姜兆這個大哥來養著的就有些過分了。當然,更過分的是蹬鼻子上臉,還意圖欺負姜四這個侄女,方知慧自認自己打小生意場上混,練出些臉皮來了,可似這兩位這樣的厚臉皮還是頭一回看到。
女孩子對方知慧的“給點顏色看看”只是笑了笑,起身問白管事:“那眼下呢?他們打架找大夫就是了,大不了那個毛大夫也能幫忙看看的。”
毛大夫擅長的地方雖說有些難以啟齒,可好歹有個外傷什么的也能幫忙包扎一下,讓白管事特意跑到姜韶顏這里來怕是有別的事。
白管事聽到這里,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對姜韶顏繼續說了起來:“三老爺‘勸’完二老爺和二夫人就道自己被打,傷的狠了,要休息休息,老夫人也忙活了一早上累了,要休息。”
這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方知慧摸了摸鼻子,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翹了個二郎腿,連皮啃蘋果,道:“雖然他們兩個這早上的一通忙活都是自找的,這累倒是真的累了,要休息休息了。”
“二老爺不讓。”白管事嘆了口氣,雖說知曉家長里短的小事可以爭上一整天,可當真夾在里頭當管事的感覺簡直頭都大了。
“他有什么理由不讓啊?”方知慧聞言,忍不住奇道。
往日不覺得,今兒往姜四這里跑一趟才發覺自己家里還當真是和睦,至少,可不會像姜家這樣一團亂麻。
一旁的姜韶顏瞥了眼方知慧,沒有插話。
這意思就是讓他回答方二小姐這話了。白管事拭了拭額頭的汗珠,苦笑著回道:“二老爺被老夫人的鞋底抽出了鼻血,方才同二夫人打架時打到了鼻子,這鼻血又流了出來。三老爺開口要他讓,他就捂著腦袋喊不舒服和頭疼。”
這話聽的眾人頓時恍然:難怪姜二老爺和小柳綠會搭上了,這控制自己“不舒服”的本事和小柳綠控制自己“金貴血脈”的本事如出一轍。
“二老爺還道小柳綠也見血了,不是他不讓,實在是血脈為重。”白管事說到這里,嘴角抽了抽,想到方才那一幕,有些想笑,可一想自己可是姜家的管事,不能笑,只好忍住了笑,繼續道,“二老爺讓三老爺理解理解,畢竟他傷的是腦袋和臉,三老爺傷的只是屁股,不會有什么大礙。”
這話雖然知曉是個歪理,可莫名的叫人一時半刻不知道怎么去回他。
“三老爺氣的險些沒跳起來,開口大罵二老爺的腦袋沒用,臉也長的丑,又不值什么錢,趕緊讓他和老夫人休息,不然就是不孝!”白管事說到這里,便聽一旁一道女孩子的“噗嗤”笑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