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勢陡峭,真要讓富人入住的話,在造宅子前,光開山挖嶺花去的錢財早不止幾個宅子的錢了,這是其一;其二是九龍嶺除了陳讓所謂風水不錯之說,其山景平平無奇,并沒有尤為出彩的地方,便是花了這個錢,后頭沒有游人出來踏足,這筆錢財定是要虧的……”
富戶富戶,沒腦子的富戶必然是少數,大多數富戶還是要算上一筆賬的,這顯然不大合算,除了錢多的沒處使去的,大概不會做這賠本買賣。
“其三便是上頭那些清修的道觀不少,不太歡迎富人上來造宅影響他們清修。”
“我找附近的百姓打聽過,說這些道觀里的道士不是尋常道士,而是當真有幾分本事的,有通醫的,有擅毒的,還有武藝了得,據聞在江湖之上都小有名氣的。”
這些道士雖然不是那些山匪一般有占山為王的說法,可這樣“不好惹”的道士,一般富戶確實不喜歡招惹。
“通醫擅毒武藝了得?”季崇言開口,瞥了眼林彥,“豈不是同那個陳先一個樣?”
崇言果然還是那個崇言,一開口便點到了要處!林彥點頭,看向他開口道:“或者可以說同陳讓、陳先二人的師門一個樣,都是這樣能人輩出的道觀。”
百年前那兩位就是出自這樣的道觀。
如今九龍嶺上的道觀同樣如此,這會是巧合嗎?
季崇言把玩著手里的蘋果,咬了一口道:“我不信巧合。”
是不是真的巧合,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多年的好友,林彥當然聽出了季崇言話里的意思,只是……林彥猶豫了一刻,還是開口道:“九龍嶺上的幾座道觀據說關系不錯,素日里道觀之間也是時常往來的,真要對其中一個道觀動手,那么剩余道觀里的道士怕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旁的先不說,單說這個瑞元觀現在的觀主就是個厲害人物,聽說素日里喜歡養些小東西,尋常人,甚至道觀里的徒弟什么的都不敢靠近他。”林彥說到這里,頓了頓,看向季崇言,“崇言,毒這等東西防不勝防,不如先尋個也略通此道的陪同前往的好。”
說罷這些,林彥語氣間不由多了幾分失望,嘆道:“那慧覺禪師雖說治不了柴嬤嬤,可此時倒是當真可以請他幫忙了。”
只不過似慧覺禪師這等游僧今兒在江南道時還能找到人影,改明兒去了別處想找人那就無異于大海撈針了。
“無妨,我有人選。”對此,季崇言倒是依舊不急不緩,笑了笑,道,“我可以過幾日同姜四小姐一起去瑞元觀。”
林彥:“……”
這兩人來往的還挺勤快的嘛!這一刻的林彥難得的同方知慧生出了相同的感慨,又聽季崇言頓了下,接著說道,“我可以去信問問姜四小姐,她應該略懂這些的,自會保護我的。”
林彥:“……”
真是驕傲得意的語氣!一個大男人被女子保護就那么高興的嗎?
……
……
“這是什么?”看著被春媽媽拿出來的幾包藥,楊老夫人擰了擰眉,自己卻沒有接過,而是喚了聲“秀兒”。
一旁的秀兒聞言連忙自春媽媽手里接過了藥。
這楊老夫人還挺矯情的嘛!她手里經過的東西都不肯碰一下,是嫌棄她們這等青樓中人?春媽媽暗道著撇了撇嘴,心道:你家那個“衍兒”還娶了個這樣的媳婦呢,那媳婦還替你生了個孫女呢,你難道也不碰一下?
況且論“毒”,怕是這整個江南道的青樓女子加起來都不及你家“衍兒”娶回去的那位二夫人。
也不知道她的手要是碰了楊老夫人的衣袍,這老夫人是不是要當場脫了扔了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