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年,陛下對老季也是放心的。只是怎么會突然要把老季綁上這條船呢
“難道陛下其實已經動了換儲的念頭”有老大人猜測了一句,而后卻頭疼的敲了敲腦袋,“真真君心難測,想抽身都抽身不得,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想讓老季你做什么”
一旁滿臉怒容的安國公卻在此時恨恨的說了一句“興許不是想讓我做什么,是想讓我家言哥兒做什么。”
這事怎么扯到季崇言身上了先前楊衍不也說了么世人皆知陛下疼愛外甥,否則當年也不會力排眾議,就是不開口讓季崇言去做那個太子伴讀了。
“言哥兒只是個孩子,他連戰場都沒上過,所得一切不過圣寵而已,老季,你多慮了。”有老大人聞言不以為然。
安國公卻是氣的跺了跺腳,滿臉的憤怒漸漸轉為委屈,一把年紀的人了忽然干嚎了兩聲,而后氣呼呼的轉頭就走,邊走邊道“我要寫信告訴我們言哥兒,楊衍同陛下他們欺負他爺爺”
爺爺這稱呼只有在民間百姓間甚至私下才會提及,可不成想,氣急的安國公也會這般嚷嚷起來,足可見這祖孫兩個關系倒是真的好。
一眾老大人面上露出些許艷羨之色,只是看著氣的轉頭奔走的安國公卻有種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
這是做爺爺的被欺負了,告訴孫兒,讓孫兒幫他出頭嗎
這孫兒遠在江南道呢,除了安慰還能做什么罷了罷了,告訴便告訴吧老季也是這些時日被幾個不成器的折騰狠了,估摸著早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了。
那廂患了天花的幾個也不知道能不能捱過去,待到捱過去了,這件事都不知道怎么解決呢
別說老季了,要是他們碰到這樣的孫兒也委屈死了。
伴讀的消息一時半刻傳不回江南道,待到清點完山間的財寶同審問完相關道觀中抓起來的道士之后,已經是五日后了。
林彥胡子茬啦的靠在身后的椅子里,大張著嘴巴,毫無形象可言的打瞌睡。
已經整整五日沒有好好休息了,他喜歡的姑娘又遠在長安,一時半刻看不到自己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林彥一點也不介意在季崇言面前這般倒頭就睡的邋遢樣。
季崇言比他稍稍好些,眉眼間雖倦意濃濃,卻還是在離開金陵府回晏城之前交待了一番金陵府尹莫忘記追查當年之事。
交待完了金陵府尹,待金陵府尹離開之后,季崇言才偏了偏頭,道“出來”
一聲“出來”之后,不多時,便有一個身影小心翼翼的從身后的廊柱中走了出來。
對上季崇言的背影訕訕的笑了笑,玉清便縮著腦袋喚了一聲“世子”。
季崇言“嗯”了一聲,抬起那雙雖疲倦卻不掩艷麗的眼睛望了過來。
玉清卻是看了嚇的一個哆嗦,頓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對方的質問聲,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世子,他們都可以走了,連紫光師兄都走了,我我可以走了嗎”
他可與這些事無關,按理說,早可以走了才是啊
季崇言看著他面上神色不見任何觸動,只淡淡道“你有些事還不曾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