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們的土地充滿了好奇,你能幫助我揭開這個地方的秘密嗎?”
他們做到了。
在他十五歲的那年,他們找到了個山洞,里面藏著古老的神龕,而神龕上供奉著一尊雕像。
安東尼把它取了下來,藏到自己的懷里,從此,薩曼斯就再也沒見過那件東西,但在這件事結束后的三個月,安東尼突然對他說:
“我得去共和國,我有種直覺,有什么在那里等著我,你打算和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里?”
他選擇了跟隨安東尼,薩曼斯的想法很簡單,對他來說,安東尼就是他僅存的“親人”了。
而這些年,他會作為安東尼的保鏢露面,也是他自己的堅持,他們沒有其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在他老師離去前,那位巫祭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他,希望他能夠將其傳承下去。
包括禁忌法術。
它們被束之高閣的理由,并非某些恐怖的特性或者強大的力量,而是對于施術者的毀滅性代價。
回到現實。
怪物正用它那血紅色的瞳孔盯著自己:
“安東尼在哪里?”
薩曼斯露出驕傲的笑容:
“我見過你這樣的怪物,在我的回憶里,深海里,河溝中,也藏著和你相同的東西,你們以為能夠凌駕于自然和人類上。
“但你過于小看我們了。”
隨著拗口的音節吐出,薩曼斯能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脫離身軀,同時肉體也在快速地腐敗。
“大海啊,我懇求你,詛咒我的敵人吧。”
萊瓊僵立在薩曼斯面前。
有某種東西降臨了,某個偉大,浩瀚,憤怒,包容,且瘋狂的意志在他附近徘徊,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
啪。
薩曼斯的身體在干癟下去,身上的骨骼形狀清晰可見,就像是具剛剛從墳墓中爬起的活尸。
他咳著血說道:
“無知就是弱小,我的強大不止體現在肉體和意志,腦海里的知識也是重點,而你僅僅是個幸運兒罷了。
“半只腳踏進了我們的世界,就以為自己能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嗎?在我看來,你的靈魂沒法駕馭自己的軀體,而這就是代價。”
萊瓊想說話,但剛剛張嘴,血水就從他的牙齒間流了出來。
這灘血水是他本來的舌頭。
接著是手指,他的十指如同遭遇腐蝕了一樣,蒼白的皮膚在消融,露出的血肉呈現粘稠的液態狀,慢慢地從他的身上滴落到了地面,而這種現象還在朝著他身軀的其他地方擴散。
肉塊在脫離,粘稠的血肉混合體掉落在地,慢慢地流散開來,他的咽喉已經消失,臉頰也在潰爛,眼珠也變得松動,隨時都會掉出眼眶。
已經化作半液態的血人朝著薩曼斯伸出了手,企圖向前邁步,但卻癱倒在了地上。
“我是大海之子,怪物。”
薩曼斯看著躺在地上的骷髏骨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