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愛你。
這四個字是喻輕輕第一次說,意義對傅錦樓而言也非同小可,逐字敲在他的心頭,燙起一片滾熱的漣漪,久久不散。
他看著眼前的一大捧玫瑰,臉上表情寡淡,“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喻輕輕愣住。她已經說了“愛你”,意思還不夠明顯么?
她把手中的花放在地上,展開手就要撲進他懷里。但對面的男人動作很快,只是眨眼間,就退后了一大步。
喻輕輕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寶貝……”她喊得很委屈。
但傅錦樓充耳不聞,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嗓音平淡冷漠:“馬上十一點了,我讓游宋送你去機場。”
去機場……所以是要送她回國了?
喻輕輕心口泛起一陣酸楚,剛剛還笑意吟吟的眸子此時盈起淺淺薄霧,泫然欲泣的模樣楚楚可憐
她上前一步。
手指攥上男人精致無一絲褶皺的外套下擺,只覺得冰冷。
目光下移,果然看到了霍燃口中的紗布,傅錦樓的手掌真的受了傷。
她輕輕地拉扯他的衣角,嗓音泛起難以壓抑的哽咽:“給我看看你的手唄。”
如果早知道他的手受傷這么嚴重,她昨天絕對不會讓他手掌用力,一定會多關心關心他。
傅錦樓沒有拒絕她的觸碰,掀起哂笑的嘴角弧度冰冷,他微低著頭,語氣嘲諷:“知道我受傷,連夜趕來英國。知道你前男友受傷,不計前嫌地親自送他去醫院。行程排這么滿,喻小姐不累么?”
“……”
喻輕輕沉默不語,斂著眉低頭,一副真誠認錯的表情。
“讓游宋送你回去。”
傅錦樓看不下去,轉身就欲上樓。
“等等。”喻輕輕喊住他,“走之前,我想見一下秦崢。”
男人當即轉過臉,語氣不善:“見他干嘛!”
喻輕輕蠕了蠕干澀的唇瓣,背著手,模樣委屈低喃:“剛剛用打火機點煙花,燒到手了……想問他要些止疼藥……”
“……”
“拿過來。”男人眉宇間出現褶皺,無奈浮上心頭,語態裹挾著濃濃的疲倦。
“什么東西?”
喻輕輕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將左手握著的打火機交了上去。
可,傅錦樓一把就把打火機丟掉,語氣不耐煩到極致:“我說的是你的手。”
手……
喻輕輕眸色猶疑,轉念想了想,拒絕給他看,“不用看了,你又不是醫生。我拿了藥就回國,這次就算我白來一趟吧。”
說完,她故作瀟灑地對他笑笑,邁步就要越過他去找秦崢。
一、二、三……
喻輕輕在心里數數,同時,心跳加速,無比忐忑緊張。
手腕一緊,喻輕輕停住腳步,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男人大掌,眼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迅速隱去,故作不解地轉過臉,問得懵懂:“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