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輕輕站在沙發旁,低笑著背過身去。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們仨玩在一起,還真看不出誰更損。
霍燃被緩緩下樓的秦崢扶起,他雙手扶著樓梯扶手,身子俯趴在上面緩解疼痛。過了幾秒,他又笑著轉過臉,語態得意:“我尾椎骨好像沒事了,不疼了。”
秦崢投過來的目光帶著輕慢,他淡淡瞟了一眼霍燃,哼道:“本來就沒事。你偏要找個爹。”
霍燃:“……”
行吧,這次是他賤了。
“不過。”霍燃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沖傅錦樓和喻輕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曖昧地對秦崢笑道:“我睡不著想下樓拿瓶酒,剛走到一半,就被禽獸傅二哥嚇到了。你不知道,這男人是真急啊,公共場合就欺負人了。”
聞言,喻輕輕臉上倏地紅透,她銳利的目光懾向多嘴的霍燃,笑得陰陽怪氣:“老板,要不還是讓醫生給你測測視力吧。成年男子下個樓梯,還能笨到滾下來,更別說看人看物了,一定眼花。”
“……”
公報私仇。
霍燃皺了皺眉,眼尾勾起一抹不爽。
“寶貝,他兇我。”喻輕輕扭頭五官皺起,波光瀲滟的眸子微微濕潤,看模樣極是可憐委屈。但說話的語氣,卻是故意地向自己的靠山告狀,充滿了戲謔。
若誰看了,也會贊她一句演技不錯。
果然,喻輕輕一告狀,傅錦樓兇厲的眼神就睇向霍燃,后者脊背一涼,假裝撇過臉看不見。
霍燃背過臉打了個哈欠,直言犯困。和秦崢交換一下眼神,他慵懶地擺了擺手,哈欠聲更大:“我先回去睡了,明天早上還要趕飛機,拜拜了各位。”
話落,霍燃拉著秦崢上樓,一路上哼哼唧唧地在吐槽樓梯。
人都走了,客廳恢復安靜,喻輕輕倒是更不好意思了。親熱被打斷,再兩兩相對,才是最尷尬的事。她抬眼看了看樓上,隨后目光四散飄忽,故作鎮靜道:“我,睡哪個房間啊?”
有一說一,現在真的很晚了,而且國內外的時差讓她犯困。
傅錦樓牽起她的手。
“今晚,你睡我房間。”
男人的聲音干凈、利落,不沾染一分世俗之氣。
晚上十二點已過,喻輕輕洗完澡,穿著傅錦樓給她拿過來的淺紫色睡衣。這別墅有楚之汀的房間,睡衣也是傅錦樓拿的楚之汀沒有拆標簽的新品。
兩個人躺在床上,喻輕輕窩在他溫暖寬闊的懷中,乖巧得史無前例。她真的困了,眼皮倦得抬不起一絲弧度。
她低著頭,嗓音低啞軟綿:“寶貝,你什么時候回國啊?”
此時的傅錦樓正溫柔地撫著她的背,想對待幼小的孩童,哄著她安然入睡。聽到她的問題,男人想都沒想,直接說出早就決定了的答案:“暫時還說不準,現在這邊有一位生病的親人,醫生說有清醒的跡象。等他醒來,我就回國。”
等傅向閣從植物人狀態脫離,他才好放寬心回國。而且,以秦崢所說,等待他蘇醒的時間并不會長。
喻輕輕困得厲害,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意識混沌間應了一聲:“那我等你……”
呼吸聲漸漸放緩,坐了一天飛機的喻輕輕睡著了。
傅錦樓小心翼翼地給她理了理額前碎發,將她的頭搬正到枕頭上,蓋好被子。
陽臺之上,眼下是燈火通明的別墅院區。傅錦樓點了一顆煙,眉心的褶皺在無聲的夜色中顯現。手機振動,他正好吐出一口嘴中的煙霧,神情沉冽地接起。
“少爺。”來電人是在國內的游唐,“調查結果出來了。圣誕節那天,少夫人在回家路上被林璐妮襲擊,他為了保護夫人受的傷。”
“什么傷?”傅錦樓猛吸一口煙,又猛地吐出,心情躁到極致。
游唐毫無隱藏:“刀傷,縫了十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