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躁動,副駕駛座的男人一眼便知。但他更穩重,耐得住性子。
果然,喻輕輕驀地轉過臉,語氣有點沖:“所以你來倫敦,是因為你父親在這邊?”
她不僅不知道他父親在倫敦養病,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父親還活著。整個傅家的人,都對她默認傅錦樓父母雙亡。
“這個事情有些復雜,我爸現在剛有了蘇醒意識,一切還是未知數。”
傅錦樓緘默其言,喻輕輕也不好多問什么。不過他保證,等事態再清晰些,她自然什么都會知道。
兩人一起吃了午飯,喻輕輕便乘最早那趟航班回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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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劇組請了兩天假。這兩天,蔣星羽拍了一些單人戲份。
“這兩天,導演都蔫兒了。”
喻輕輕一進化妝間,蔣星羽就和她爆料。
“蔫兒?”她坐在椅子上,沒太懂這個梗,“什么情況?他生病啦?”
蔣星羽意欲不明地搖搖頭,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女主角不在,導演拍我都沒興致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喻輕輕顯然沒懂他話里的玄機,同時,還抓錯重點。她轉過臉,滿眼的震驚和遐想,語調不自覺升高:“你想讓導演對你有興致?是你說錯了還是我想錯了?”
蔣星羽:“……”
是你傻。
“算了。”蔣星羽轉過臉去,閉著眼讓剛進門的化妝師上妝。
他不說話,喻輕輕呆呆地收回目光。
見到陸宴時,喻輕輕正從化妝間轉角出來。遠遠幾米,她便聽到他的發火聲。那是一種有控制的、低吼的聲音。而且他此時臉色不善,整個人散發著請勿靠近的危險氣息。
喻輕輕從未見過陸宴發脾氣,在她的印象里,陸宴一直是溫柔的代名詞。就連她請示戀情和請假,他都沒有和她動過一絲的氣。此時,他和自己印象中的他有極大的反差。
緩緩走進,喻輕輕便聽清,陸宴是在教導年輕演員拍戲。但因為后者總是領悟不通,他的脾氣便有些不耐煩。
“導演。”
喻輕輕怕尷尬,在走進之前喊了一聲。
陸宴聞聲轉過臉,面色漸漸柔和下來。他揮手示意,剛剛正被他教導的演員如劫后重生,快步跑回片場。
沒有外人,喻輕輕才上前打趣:“兩天不見,導演脾氣大的嘞。”
女人的聲音婉轉細膩,帶著一絲玩笑氣,更顯得輕快動聽。
陸宴眼尾挑起幾分笑意,雙臂環在胸前,頎長的身姿,素白干凈的襯衫,襯映得男人面若冠玉,氣質絕然如世家翩翩公子。
“我脾氣大,也沒影響你欺負我啊。”
他一直在笑,整個人散發著柔和近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