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爾等言官莫要聽風就是雨了。”
一頭發斑白,歲數不小的老頭兒一聲呵,站出來,“秦侍曹家的公子已被廷尉審判過了,此事公平公正,已過,已過,莫要多言。”
語重心長,仿佛在教導那位叫做陳言的年輕官員一般。
奈何陳言年輕氣盛,就看不過這世間不平時,對著那老頭怒目而視,“翟大人!區區十兩銀子便能買一女子的清白嗎?便能讓罪人免去罪責嗎?”
“放肆!文太祖立下的祖制,又豈是你能質疑的。”被稱作翟大人的老頭,又一聲呵,“無心傷人,貴族可以錢代罪,這是祖制!”
話落。
頓時得到了一群人的附和。
氣得那陳言面紅耳赤,擼起袖子,卻被同僚攔住了。
反倒是那一開始的秦大人……國字臉中年男子坐岸觀火,嘴帶微笑,一言不發。
而站在前方的兩老者,一臉上帶著勸解的笑容,一微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
陸然倒是搞不懂,也就撐著下巴看著。
時間那么短,短短兩天,緊急培訓當皇帝,能搞懂就是個鬼了。
某程序員黑培訓機構都沒有這么夸張了。
但是。
他大抵也從中明白了一點什么。
以銀代罪!
沒想到……這大行還有贖罪銀啊~
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滅亡,有點夸張了!
這封建腐朽的國家,就應該毀了!
但。
當花瓶那就當花瓶唄。
輕輕一聲【嗯】,便代表他已經知曉了。
而在他話落下,一批官員臉帶失望,一批官員臉帶【陛下圣明】的微笑,看上去倒是一片其樂融融。
而左邊前頭那嚴肅老頭,同樣失望的嘆了口氣。
看來。
有人知曉要改變,而有人卻一直要守著權利。
當然他也就看個熱鬧,該怎么做還得是那可惡的女人來做主的。
就是光坐著,有些不適。
都打起了哈欠了。
隱隱約約中還聽到了什么黃河潰提,水淹中原,四周城鎮百姓開始逃難,往南往北的都有,問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救援、救助、放水唄。
一件事全篇聽下來全是廢話,還扯古文古詩,聽得他懨懨欲睡。
果然。
還不如在被窩里睡懶覺。
而且大行之事也太多了,大景入侵,扣國境,連下數城啥的,當然大行也有戰績俘虜了大景上萬人。
陸然慵懶的側著身,依靠在椅子上打著瞌睡,聽到最后索性不聽,反正那奏折都會被那女人再過一遍的,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睡一覺。
而這一幕……
也讓下面百官皺起了眉頭。
【陛下這是傷勢未愈嗎?】
【聽說當時那間諜也被帶到宮中了,估計如今……】
【女子為帝終究不行。】
【你這話跟先帝說啊!還記得文翰中死了多少人嗎?】
【陛下為帝至今,還是兢兢業業,誠誠懇懇的,如今不過是龍體有恙罷了。】
【終究還是無法廢除那陋律,唉,百姓苦也!】
無數官員開始交頭接耳,甚至連那服飾的宦官也不知自己現在要不要叫醒陛下。
如果吵著了陛下,他會不會被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