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露出很惋惜的眼神:
“可惜這一桌子的好菜,要是能打包回去大家一起吃就好了。”
“?”
安平安滿頭的問號,正要開口詢問。
“老爺!老爺!”
一陣急促的喊聲從大殿門口傳來,應該是李家的人,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
由于是正式場合,喝酒吃飯聊天的聲音也不像村宴那么隨意,并沒有亂哄哄到聽不清說話聲的地步。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有人打上門來了!”
此言一出,剛才還充斥著交談和碰杯聲音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賓客全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李家人脈很廣,頗有名望,什么人敢趁著李家老爺子大壽的日子鬧事?
不過也正因為安靜了,大殿里的眾人聽到外面傳來朦朦朧朧的爆裂聲,就跟天邊響起的滾雷一樣。
稍時,激烈的氣流猶如一陣狂風吹進了大殿,讓人忍不住用手擋一擋。
等狂風散去,眾人放下手臂,這才看見殿門口多了幾個人,就跟鬼似的突然出現的。
其中四個歲數不大,最大的也就三十左右,最小的大概二十出頭,三男一女。
他們抬著一頂用竹坯編織的軟轎,看得出原本應該只是一把竹椅,能抬起來的部分用竹竿和破布條簡單裹了裹。
如此簡陋的東西,跟裝飾考究的大殿相當不合拍。
軟轎上,坐著個看起來五十左右歲的中年人,穿一身小褂,頂著個明亮的大光頭,手里捏著一支白玉煙桿。
他翹著二郎腿,掃了眼在場的賓客,冷哼一聲。
“李家,好熱鬧啊。”
這排場,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在主位上的李家老爺子。
但還不等李家老爺子說話,便有人先跳了出來。
“你這人,怎能如此無禮!”
安平安想了想,說話的這個人是之前任寶來介紹過的雷家少爺,據說人不錯,就是有點莽。
確實很莽,明顯是來找李家麻煩的,正主兒都沒說話,你跳出來算什么事兒啊?
“今天明明是李老爺子的壽宴,你不請自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口出狂言!”
軟嬌上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輕咦了聲,說道:
“小子,你是何人?”
“荊州雷家雷云天!”
“我就說這幅脾氣眼熟,果然是雷家人。”
聽口氣像是很熟絡,但雷云天顯然不知道有這號人物,頓時有點迷茫。
中年人道:
“算算歲數,應該是你曾爺爺吧,也是有一說一的直爽脾氣。不過當年就是因為這幅脾氣,他可沒少流血。”
雷家老爺子可比李家老爺子歲數大多了,今年眼看著就要滿百歲,中年人的這種措辭好像關系不錯似的……
“不信?你曾爺爺的舊傷怎么樣了?當年還是我給治的,可惜沒能去根兒。”
說著,中年人伸出手,用拇指抵住食指,手型看上去有點像‘OK’。
但就這一個手勢,卻讓雷云天如遭雷擊。
五指對五行,食指屬木歸肝臟。
他曾爺爺當年的傷,正好是被木行傷到了肝,到現在也沒有徹底痊愈。
知道這件事的沒幾個,可以明確的說,除了最親密的家里人外,應該沒人知道的如此清楚才對。
意識到這一點,雷云天一改之前的憤憤不平,有些猶豫的抱拳道:
“前輩……”
“無妨,你們家人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我還真就喜歡你們的直爽。”
他轉過頭,盯著主位上的李家老爺子說:
“不像有些人,說一套做一套。”
這顯然,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