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心感到一陣刺痛,那張芯片居然融進了手掌。季樂連忙翻看著自己的手心,輕按著,卻找不到任何芯片的蹤跡。
【副卡已回收,副卡數據已上傳至云端。】
【玩家:眼鏡李,
人格動物:豬,
人格箱景:血霧公寓。】
“人格動物是什么?”
【人格動物是人格的具現化,代表著人的自我,是人在社會化過程中形成的獨特的心身形象。具有不同人格的人,具現化出的人格動物也并不相同。】
“人格箱景又是什么?”
【人格箱景原本是由人所想所思所尋求之物在虛擬網絡中構建成的精神空間,在游戲副卡的幫助下,可以具現化出來,覆蓋掉現實空間。不同的人的人格箱景并不相同,甚至處在不同階段的同一個人所形成的人格箱景也有著差異。】
雖然虛擬重構系統立刻回答了他的疑問,但季樂并沒覺得問題被徹底解決了,反而冒出了更多的問題。
這到底是什么實現的?人格和精神有可能具現化嗎?為什么想象中的世界會入侵現實世界?季樂覺得以他現有的知識儲備,沒辦法解釋這些問題。
“你不能奪走它,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一個年輕的男聲打斷了季樂的思路。
在尸體的旁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投影。他身材微胖,穿著菲利普公司的制服,頭頂有點禿,僅剩的頭發在后腦被綁成了一個小小的辮子。他也戴著眼鏡,鏡框又圓又小,樣式很復古,似乎只是個裝飾。
雖然投影中的他看上去胖了許多,但依然能從五官上看出他和木板床上的尸體是同一個人:眼鏡李。
“你剛剛說,我奪走了你什么?”季樂問。
“就是你剛剛拿在手上的游戲芯片!它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出現,給予我無所不能的力量,讓我可以在無法動彈時做到想做的事!而你完全破壞了我的計劃。你這個家伙,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等等,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么還能思考和說話,你為什么能看到我?”
恢復到正常人的眼鏡李雖然也充滿怨氣,但危險性下降了許多。
季樂記得虛擬重構系統將那個芯片,稱作“游戲副卡”。
季樂微微睜大眼睛,他在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問題。
如果芯片能把他的思想記錄下來,那么當肉體死亡時,他現在還算是活著嗎?
如果他死了,那么他現在的狀態算什么?只保存在他的數據庫的思想嗎?
還是說可以用更通用的詞匯,他這種狀態算不算是……鬼?
“《美妙世界》?”季樂試探地問。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是……”眼鏡李止住喋喋不休的絮叨。“玩家嗎……”
季樂明白了,如果說他的角色是游戲的制作者,那么眼鏡李就是玩家。雖然他們都擁有讓情緒具現化的能力,都跟《美妙世界》有關系,但人與人的悲歡是不相同的,眼鏡李只是個使用者,并且沒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而他則是內容創造者,他擁有回收游戲副卡的權限,是《美妙世界》的管理者。
想到這里,他也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