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姜離回去的時候溫以昧早早休息了,不為別的,只因受了系統的懲罰后使得她乏困,人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寢殿里燈火通明,隔了紗幕隱隱能瞧見側臥于軟榻的身影。溫以昧支著頭,閉目小憩,看似睡得沉。寢殿中的熏香焚燃,有著安神的作用。
人走近,輕輕掀了簾走了進去。這點輕微的動作已經小心地不能再小心翼翼了。姜離瞧著人的臉色有些蒼白,低眉一皺,他壓低了聲音轉過對旁邊伺候的侍女低問道:“君上怎么了?”
侍女如實回答:“今日白大人來過,君上動了怒了。”她小心地瞥了某人逐漸沉下的臉色,又補了句:“似乎是……天曉城盟約被撕…”
“我知道了。”姜離壓抑地說了句,低眸看向榻上的人,溫以昧有些不安份但是沒有醒。
姜離又悄悄走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侍女重新換了新的熏香。軟榻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一旁的侍女將姜離來過的消息說了出來,溫以昧只覺些許奇怪,并未想太多。
天曉城撕了盟約,徐燁的事也就無法追究了,甚至還有些導火線的苗頭。
鬼云城的惡徒們沒有了束縛,變得更加任意妄為,也不再對天曉城的人手下留情,鬧得周邊幾個地界烏煙章氣。
人間三月雨,清醒萬分。君堯進入明秋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明秋庭里只有他和他那個名義上的師尊,地方很大也空曠許多。
白裴整日喝得醉熏熏的,對著個強塞進來的弟子絲毫不管不問,沒酒了就自己去買,然后找個好地方繼續喝,一喝就是一整天。
從甲閣回來的君堯對此見慣不慣了,今日他回來像往常一樣給人請安問好,“師尊午好,弟子回來了。”
醉熏熏的白裴手頓了下,抬了下眼皮就看見少年此次回來還多了樣東西:木劍。
他不由嗤之以鼻哼笑了聲:“拿著把木劍能學到真東西?”說著又是提起酒壇飲下。
眼前的少年忽地頓住,君堯拿下身后的木劍,下一刻動起手來。君堯突然出手,木劍直挑人手中的酒壇子,白裴笑罵了句“大逆不道”起身避過。君堯將今日在甲閣所學基礎劍法用上,拿白裴練招,運用的活靈活現轉變自如。
白裴只簡單避過,漸漸瞇起了眸略有幾分認真。他竟在這小子身上看到了劍氣,著實是有趣,讓他更為驚奇地還是這小鬼的天賦。
很快,君堯自是敗下陣來,他低眸著手中的木劍,不知道在些什么。而他的師父頭一次站直站在他的面前。
白裴將喝干凈的酒壇子隨手一扔,滿身酒氣的靠近君堯,“一柄木劍硬是被使出了真劍的架勢。”他掃了眼那木頭,吩咐道:“把這木頭扔了,要練也得拿真家伙才是。”
君堯眼里抺過微光,他看著白裴轉身,然后扔了木劍跟了過去。
白裴把人帶到了明秋庭的倉庫,人東找西翻才從一堆物品里拾出了柄劍。君堯站在原地,目光盯著人手中的東西看。只見白裴解下外層的一層布,灰塵塵地扔在了一旁,沒有了遮布長劍是通體玄黑,離了劍鞘劍寬兩指也是黑沉沉的沒有半點光澤。
“接好!”
長劍扔了過來,他險些接穩,這劍并不輕他拿著有些費力。
“此劍名叫沉夜,就送你了。”白裴隨意道,“不過你每日都揮滿三百下,直到能真正拿起它。”
“多謝師尊!”
白裴卻道:“我的劍法還不能夠教你,這天下間只有一個人可以教你。”
君堯有些疑惑,“你天賦異稟在劍修造詣上資質極高,練我的劍法只是浪費人才,若你能在下次考核中奪得第一,我就帶你去見那個人,讓他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