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道:“祝無海深處可有大乘境界的大妖?”
破風點頭。
見她皺起眉頭,有些擔心的樣子,他又道:“此界已淪為中千界,它們若沉眠著還好,但凡露出超過合體修為的氣息,會被天雷驅逐。”
破風帶著云瑯前腳剛走,臨云道君就進了合歡宗。
見已人去樓空,又傳音問了自己的徒弟,他面色沉凝的破空而去。
祝無海海域極大,占此界近四成的面積。
云瑯縱使方向感已然全無,看著海水眼都花了,但還是能感覺父親好像一直在繞圈子。
將疑問問出,破風回道:“世人皆知金淵池在祝無海最深處,但卻無具體位置,每次都要好好找一番,因這金淵池是移動的。”
“為父離開此界前,曾陪你母親來過一次,她身中血咒,便是靠此池得以暫壓血咒發作時間,當時她腹中已經有了你,不能將血咒徹底祛除。”
“為父之所以同意你來此處,是因此池本就是太陰一族一位前輩的坐化地,池中的天嬰石是其伴生石,主人已死,它的本源也跟著潰散。池中蘊含的本源之力可修復丹田,滋養經脈。”
“沒有太陰血脈之人,進去九死一生。”
“你的太陰血脈應當并不純凈,進入池中倒是可以凈化你的血脈,待飛升后,血脈越純凈,你在族中的地位才更高。”
云瑯目瞪口呆,所以,她兜里的那顆破石頭是她的伴生石?
那為何對她惡意滿滿。
自她丹田破碎以來,那石頭再沒說過一句話,渾身上下也沒了它的蹤跡,云瑯還以為它趁機跑了。
天嬰石與她的丹田有緊密的聯系,丹田破碎,她們也無法再交流。
原來如此。
“父親,天嬰石可有靈智?”
破風搖搖頭道:“你母親的那塊并無,太陰一族為上界大族,密辛我也知之甚少。”
想到此處,他心內雖也有黯然。但他自視天賦奇高,待飛升后,努力個千年萬年,總有法子與蕪笙團聚。
那她的石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還會說話。
母親應當知道才是。
云瑯壓下心底疑惑,見父親一臉沉重。
“父親可是在想娘?這些年,我沒少聽到關于娘的往事,娘她藍顏眾多,父親還是...”
后面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比起遠在上界的母親,此時的破風劍君這個父親更加真實,對她是一腔愛女之心,她的心自然而然的會偏向他。
“你還小...”破風劍君眼中的懷念之色太濃。
云瑯試圖開解他,“不論如何,我只希望父親能夠開心自在,不被束縛。若一段往事讓您并不開心,又何必執著。”
“沒了誰,時光都不會停下,有些事,也不該強求。我不求父親母親是一對恩愛的道侶,只要你們好好的就行了,我從前怨過她,怨過你,但現在不怨你了,因為我知道,父親心中是在乎我的。自然,我也只希望您能自在隨心,逍遙度日。”
話落,破風劍君朗笑出聲,仿佛所有陰霾被一掃而空。
云瑯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是真正的開懷。
破風眼中慈愛,“我出關后,聽了不少你的流言,還不慎看了一本話本子。”
云瑯臉色僵了僵。
“本還擔心你困于情愛,聽你此番言論,倒是免去了為父的憂心。”
“一別千年,你這老東西連子嗣都有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