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經筵講授,其實就是請翰林官們給天啟皇帝講課。
不過對于天啟皇帝,孫承宗是非常了解的,自從他去了遼東和辭官之后,這樣的經筵課幾乎就擱置了,天啟皇帝不愛聽這些。
哪里曉得,他一來京,天啟皇帝便立即組織人經筵,這不是擺明著……做樣子嗎?
魏忠賢有些尷尬,只是笑了笑,意思是,你懂的。
孫承宗也只搖搖頭:“好吧,那么老朽也去。”
魏忠賢頷首:“陛下也是這個意思,孫公,要不要換一身……”
“不必換啦。”孫承宗道:“已經換過了一套,我這身上是污濁了一些,不過登大雅之堂,卻未必需錦衣華服,心中帶墨即可。”
魏忠賢也懶得理會他,便點頭。
這一路入宮,便不得不步行,孫承宗背著手,慢慢地踱步,看著這紫禁城中的無數殿宇,既熟悉又陌生,心里不禁生出無限的感慨。
魏忠賢則是很和氣,其實魏忠賢和孫承宗一直以來都不對付,可表面上卻一直關系不錯的,甚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好友呢。
于是路上二人不免閑談幾句,說的都是這兩年的近況,當然,這種談話,往往是點到即止,絕不會深入,彼此之間都有天然的默契。
這時,孫承宗卻突然道:“聽說……近來京里出現了一個姓張的百戶?”
孫承宗一面說,一面笑吟吟地看著魏忠賢。
魏忠賢的臉色……驟然變得尷尬起來,口里道:“啊……是有這么個人。”
然后……就再沒有聲了。
顯然,魏忠賢不想繼續談下去。
其實……聽說是錦衣衛百戶,孫承宗第一個念頭便是,此人理應是魏忠賢的心腹之人,沒想到魏忠賢竟是招攬到了這樣的人才。
可此時一看魏忠賢的態度,孫承宗心里便疑竇更深了。
怎么瞧著,好像不太對付的樣子啊。
這樣的話……孫承宗可就來勁了。
他方才還心事重重,現在走路都帶風了。
好在魏忠賢也是練家子,弓馬嫻熟,倒也追的上。
魏忠賢的心思也很簡單,這姓孫的果然是個孫子,這才來京城呢,就故意提起張靜一那個臭小子,是故意要給咱難堪的吧。
彼此各懷心事,沒多久便走到了文華殿。
在這里……天啟皇帝正面帶微笑,猶如一個乖寶寶一樣,很用心地聽著經筵講官們講授著仁義之道,不過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殿外頭,似乎在期盼著什么。
…………
今天睡過頭了,第一章送到,還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