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宰笑吟吟的看著管邵寧,管邵寧覺得很自卑,在這樣的人面前,只覺得自己矮了一截,又見便連劉家的書童站在一旁,都是行禮如儀、斯文得體的樣子,管邵寧感覺自己便連他書童都不如。
此時,劉若宰語重心長道:“管學弟既是讀書人,為何要做那錦衣衛的鷹犬呢?”
管邵寧一臉茫然。
劉若宰道:“那張靜一臭名昭著,你得了他的恩惠,將來必然要污了你的名聲。”
這一句話,直接點中了要害。
是啊,讀書人需有清名的,名聲壞了,既便一時得了好處又如何?
管邵寧天真的以為,大家可能對張靜一不了解。
所以他很認真地站起身,朝大家作揖行禮道:“好教諸君知道,這張百戶幫助我,并沒有什么私心,平日里對我也多有關照,我們怎可以人的身份來判斷人的好壞呢?這讀書人之中,難道都是好的嗎?依學生淺見……”
話說到這里,劉若宰的臉已微微有些僵硬不自然起來。
其他的讀書人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嘲弄道:“管舉人還未中進士,就已這般會鉆營了嗎?”
又有人道:“你看他,既攀上了張百戶,怎的那張百戶不給他置辦一套好一些的行頭,哈哈……”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肆意的哄笑起來。
劉若宰此時則是冷冷地看他道:“讀書人不要自誤,那張靜一陷害忠良,殘害百姓……”
聽到這里,管邵寧驟然間頭皮發麻,他以為只要解釋一下誤會就好了,大家若是知道張百戶真正的為人,還有他在新縣做的成績,一定會和他一樣,對張百戶刮目相看的。
可誰料到,陷害忠良四字自劉若宰口里說出來,管邵寧頓時氣得發抖。
對讀書人而言,用這四個字來評斷一個人的時候,其實這跟罵人的娘也沒什么分別了。
“啪!”管邵寧突然拍案而起。
他眼中溢出氣憤的光芒,怒氣沖沖地道:“不要血口噴人,張百戶如何陷害忠良了?又如何殘害百姓了?倒是你們,背后說人是非,這是君子的行為嗎?我在新縣縣衙親眼所見,見他為官勤懇,急百姓所急。倒是你們,又做了什么對百姓有益的事呢?開口是忠良,閉口又是百姓。忠良和百姓,成日掛在嘴邊,可你們知道什么是忠良,何為百姓?坐而論道,滿口空談,不知所謂!”
劉若宰等人的臉已黑了,還沒人敢這樣罵過他們呢!
有人便怒道:“姓管的,萬萬想不到,你沒什么文名倒也罷了,攀附了廠衛,還敢在此妖言惑眾!我等士人,實為你這樣的人不齒……果然你和那張靜一,是一丘之貉。”
管邵寧氣的咬牙,他沒見過世面,平日里更沒有和人斗過口,只覺得這些人侮辱自己,還侮辱自己的恩公,實在可惡至極!
他揚起手,抬手想打人,可又無力垂下,可怒極了,不知如何是好,居然直接彎腰,將頭頂在前頭,便朝那讀書人的懷里撞去。
打架居然用頭頂,可見管邵寧實在不是打架的材料。
可偏偏那讀書人也是個廢物,居然猝不及防的,直接被他撞翻。
這一下子,眾人怒了,有人道:“奸賊走狗打人啦。”
一面說,眾人已一擁而上,圍了管邵寧便一頓好打。
…………
一個時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