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倫依舊覺得很震驚,他好端端的生了一個外孫,他怎么就成了國丈了呢?
當然……其實他也不算是國丈,國丈只源于戲說,民間流傳得厲害,可實際上,朝廷是不承認的,朝廷只會認你為外戚,授予爵位。
只是這幸福來得過快,張天倫覺得有些頭暈。
此時唯一不痛快的人,怕也只有信王朱由檢一個了。
朱由檢心思比較深,現在聽了張靜一的解釋,倒是不敢有什么疑竇,畢竟皇帝都承認了這是自己親自下的密旨,不至于將這樣的大事當做兒戲。
他只是覺得,皇兄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
他的皇兄分明生了兒子,而且既是知情,卻還留他在京,甚至今日還帶著他去祭祖,不曉得的人,還真當他要成為儲君呢,可誰知道……這定是早已安排好了的。
平日里,他的皇兄一臉純善模樣,哪里想到,這等手段,竟不在神宗之下。
顯然此時,稍稍冷靜下來的天啟皇帝,也感受到了這位皇弟的不快,便道:“信王,你也來瞧瞧你的侄子。”
朱由檢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可此時,他卻不得不努力地壓制住自己的不痛快,挪動著腳步,走到天啟皇帝的面前。
低著頭,只胡亂地看了一眼長生,便勉強擠出笑容道:“好,很好。”
天啟皇帝道:“信王似有不快?”
朱由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惶恐地道:“皇兄何出此言?愚弟自然喜不自勝。”
天啟皇帝高興地點頭,他又低頭看一眼長生,心里無比的舒坦。
自己……終于有兒子了。
這個孩子,將延續他的血脈,繼承他的大統。
長生已想睡了,嗚哇嗚哇的開始哭起來。
天啟皇帝頓時手足無措,輕聲溫語地道:“怎么啦,怎么啦,寶,莫哭,莫哭……”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搖晃。
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個道:“我看孩子是想睡了。”
張嫣皇后道:“定是餓了。”
魏忠賢樂不可支地道:“怕是想母親了。”
這般一說,天啟皇帝覺得魏忠賢果然不愧是屬蛔蟲的,不但是他的蛔蟲,還是長生肚子里的蛔蟲,于是忙道:“對對對,極有道理,張妃,你來……”
聽到張妃二字,張素華還有一些不太喜歡。
她顯得踟躕,隨即瞥了一眼張靜一。
張靜一點點頭。
張素華便忙上前,將孩子接過。
果然,長生一到了張素華的懷里,驟然之間哭聲停止,腦袋一偏,似嘲諷方才手忙腳亂的諸人,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