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武長春三個字的時候。
張靜一的眼睛便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李正龍’。
他緩步在這囚室中走著,腳下的靴子很有節奏地傳出敲擊地面的聲音。
武長春忙是將眼睛別到一邊去,不肯和張靜一對視。
張靜一笑了笑道:“武長春……還要演下去嗎?”
‘李正龍’很認真地道:“誰是武長春,學生并不知道官爺此言是什么意思,還請官爺賜教。”
“不見棺材不掉淚!”張靜一冷笑:“你以為我為何要拿你,吃飽了閑著的?或許這個時候,你一定還在想著,那些平日里被你收買的人,會想方設法的搭救你出來吧,說的也是,他們和你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那些狗東西……雖然未必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可是平日里沒有少收你的好處,若你是建奴的細作,他們怕也要人頭落地,性命不保,所以……你一定料定,他們會比你還要急,一定會設法營救你,便是舍得一身剮,也在所不惜。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在此氣定神閑,是嗎?”
‘李正龍’:“……”
隔壁……
王雄聽得咬牙切齒,他一開始被武長春三字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一聽到張靜一張嘴便是一句狗東西,他便明白,這是在拐著彎罵他。
天啟皇帝此時已開始凝神細聽起來,這一刻,他極想知道真相。
魏忠賢則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兒子,今日狀態有點差,居然沒心思顧著陛下。
‘李正龍’這時道:“這一切都是官爺的猜測而已,我聽聞廠衛只要捕風捉影,就可以拿人。終究學生只是一個尋常的百姓,廠衛要打便可打,要殺便可殺,自然一切由著你們,只是………學生李正龍,為何官爺定要誣賴我為武長春,卻又污蔑我為細作呢?”
張靜一泰然自若地道:“因為我不但知道你叫武長春,還知道……你有一個岳父,叫李永芳!”
李永芳……
又是一個訊息。
這一下子的……‘李正龍’的臉色大變。
他雖一直極力抵賴,可當一個又一個的底細被拋了出來,一股恐懼,卻禁不住的朝他襲來。
張靜一則死死地盯著他,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
‘李正龍’幾乎是癱坐在了椅上,此時……縱然他有再高的心理素質,也禁不住土崩瓦解。
如此極機密的事,除非對方完全掌握了他的身份和行蹤,不然……就絕不可能會知道。
而一旦被偵知……那么就意味著……一切都已曝露在了陽光之下了。
…………
隔壁的房里。
這房中的所有人,內心的震撼,卻絕不在那‘李正龍’之下。
李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