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孫承宗的冷靜,黃立極是沒有這樣底氣的。
孫承宗的名聲決定了,無論是由長生殿下登基,還是信王朱由檢克繼大統,他的情況都不會糟糕。
而作為大名鼎鼎的閹黨,黃立極可就沒有這樣的幸運了。
又過了一日,遼東那邊,傳來了緊急的奏報。
建奴人聽聞皇帝在寧遠,已率精兵,星夜奔襲寧遠。
這消息一出,朝中又是嘩然。
魏忠賢表現得一點都不淡定。
任何時候,魏忠賢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畢竟他比誰都清楚,他的一切都是天啟皇帝給的,天啟皇帝若是有什么不測,那么……他就什么都完了。
除了布置防務,以防不測之外。
魏忠賢現在手忙腳亂的,便是成日與客氏在后宮一面讓人好生看著長生殿下,一面想辦法和宮中的太妃以及張皇后交涉。
他和張皇后的關系并不好,彼此的關系十分僵硬。
這是因為客氏一度希望自己的侄女能夠問鼎后宮,將張皇后取而代之。
可現在一時之間,想要維系關系,卻有些難為了。
而張皇后那邊,卻十分沉得住氣,她對外什么都沒有表示,只是說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她的曖昧態度,其實某種程度上,也讓許多人變得不安分起來。
很顯然……一次權力的真空,永遠都不會缺乏投機者。
就在一日之后的清早。
薄霧繚繞。
街上已有行人行跡匆匆,一群讀書人,頭戴著綸巾,穿著儒衫,招搖過市。
當然,一群讀書人罷了,不會有人刻意去關注。
可當他們抵達了信王府外頭,卻一下子,讓路人們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看上去……要出事了。
住在京城的人,和其他州府的人不一樣。
因為在天子腳下,從小耳濡目染,熟知各種朝堂中的內幕,雖然這些內幕,不過是霧里看花,可京城的人,卻極具敏感性。
于是,許多人忍不住駐足。
而這時,這為首的讀書人便跪在了信王府的外頭。
緊接著,其他的讀書人也紛紛地拜倒。
王府之內的宦官嚇了一跳,連忙出來道:“敢問諸生來此,所為何事?”
在大明,讀書人是惹不得的,哪怕是王府的太監,也需對他們好好地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