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氣呼呼地道:“皇太極……迄今沒有審出一點都東西,這張靜一,卻是主動請纓了……原本老夫是怕出什么事,先去見陛下,說一說審皇太極的難處,到時候繼續動用大刑,就算一不小心,這皇太極死了,有了今日的提示,將來也好交代。哪里想到……那張靜一卻是打保票,說是他能輕而易舉便可讓那皇太極就范!哼,老夫在陛下的面前,真是顏面無光。”
司吏則卻是笑了笑道:“這有什么可憂愁的呢?皇太極這個案子,學生略知一二,周僉事和李千戶,都是行家,連他們都沒有辦法,那肯定是沒有法子了!說實話,那皇太極連那樣的酷刑都能熬過,誰能拿他怎么樣?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松口的。指揮不必擔心,那張靜一也只是呈口舌之快。他今日越是夸下海口,將來在陛下的面前,才越發的過不去。”
田爾耕聽罷,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隨即道:“老夫丟臉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新縣千戶所,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他們那些人,哪一個將你們放在眼里?老夫反正無礙,總有地方安排的,可若是將來那新縣千戶所鳩占鵲巢,老夫倒要看看,將來你們該怎么辦。”
這司吏連忙道:“是是是,指揮關照我等,我等……心里都感激著呢。”
田爾耕想了想,又道:“讓人盯一盯,看看著新縣千戶所故弄什么玄虛。”
“是。”
…………
張靜一當日正午便帶著幾個校尉去詔獄里提人。
這詔獄里,顯然并沒有給新縣千戶所的人好臉色看。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的,在許多人看來,新縣千戶所只是打著錦衣衛的招牌而已。
而皇太極身子很孱弱,幾乎是被人抬著走的,身上雖沒有什么傷口,不過顯然遭受了某些皮外傷除外的酷刑。
哪里想到,這才幾天功夫,生龍活虎的皇太極就成了這個樣子。
張靜一笑著揶揄道:“這才幾日功夫,你便如此了,看看吧,來京城的時候,你還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現在可知道了吧,在這京城里頭,我張靜一才是對你最好的。”
皇太極臉色蒼白得甚是難看,此時則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張靜一倒是沒有繼續開玩笑下去了,說實話,錦衣衛的酷刑,他雖然沒有見識過,卻也是略有耳聞。想要熬過去,這身體和精神上的苦痛,只怕就算是意志力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住。
皇太極這幾日,鬼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
現在還在這里開他的玩笑,這種行為,大抵和墳頭蹦迪差不多,侮辱性極強,委實沒有必要。
張靜一讓人去拆了一個門板,抬著皇太極上了一頂轎子,而后押著人,直接來到了新縣的新區。
在這里,一座監獄已經拔地而起,上頭掛著新縣大獄和新縣千戶所的招牌。
因為是新監獄,所以里頭的陳設很好,這里幾乎所有的設施都很完善,皇太極一進來,立即便有大夫給他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