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對于田爾耕而言,他非常需要這一場功勞。
只要這一次……拿下了毒害天啟皇帝的要犯,那么……便算是大功一件了。
魏忠賢則是安慰天啟皇帝道:“陛下,絕大多數的臣子還是好的。”
“除了張卿之外,其余之人,都不可輕信。”天啟皇帝咬牙切齒地道。
魏忠賢:“……”
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魏忠賢立即道:“陛下……奴婢……”
天啟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魏忠賢一眼:“你不要叫委屈,你又不是臣。”
魏忠賢松了口氣,還好……咱是太監。
天啟皇帝此時倒是想起了什么,朝著張靜一道:“張卿,你對此有什么看法?”
張靜一方才一直沒有做聲。
實際上,他還沒有真正了解情況。
不過聽了田爾耕所奏,心里卻不免有些狐疑,于是道:“陛下,臣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衛時春私通了這么多年的建奴人,卻都沒有什么蛛絲馬跡。今日……做這樣的事,卻一下子露出了狐貍尾巴,這和幕后之人的手段,有些不符。”
天啟皇帝聽罷,也皺眉起來,聽張靜一這么一分析,似乎覺得也有道理。
魏忠賢倒是輕松道:“還不是因為陛下現在徹查私通建奴之人,廠衛緹騎四出,想來這衛時春已感到大難臨頭,所以才露出了馬腳。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的,從前是朝廷沒有注意到他,所以他才顯得行事縝密,現如今呢,卻是狗急跳墻,便只好鋌而走險了。”
魏忠賢一席話,解開了天啟皇帝的疑惑。
天啟皇帝點點頭:“這也有道理。”
便連張靜一也覺得……魏忠賢的解釋,不是沒有道理。
可張靜一的心里,沒來由的,還是覺得怪怪的。
衛時春……這個人……怎么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只是一時之間,張靜一有些想不起。
張靜一只好道:“魏哥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在真正查出真兇之前,還是謹慎為好。”
天啟皇帝便道:“先讓田爾耕查一查看吧。朕有些乏啦,只怕待會兒還需喝一些鹽水才好。”
張靜一便道:“那么臣告退。”
說著,張靜一告退出去。
看張靜一離開的背影,天啟皇帝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依舊留在身側的魏忠賢道:“魏伴伴,你說……會不會如張卿所言,不是衛時春?”
魏忠賢倒是笑了笑:“陛下……其實……現在錦衣衛里頭,都有人憋著口氣呢。”
天啟皇帝不解道:“憋著一口氣,憋著什么氣?”
“還不是田爾耕與張老弟,他們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個卻是陛下最信任的錦衣衛千戶。田爾耕擔心將來張老弟取他而代之。而張老弟呢……對田爾耕一向不怎么恭敬,不將他放在眼里,所以奴婢以為……張老弟方才這般說……可能……”
這話里的含義說的已經足夠明顯了!
于是天啟皇帝恍然大悟道:“故意拆田爾耕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