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爾耕一旁的,乃是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周正剛,周正剛此時也已躍躍欲試,朝校尉們喝道:“帶走,立即審訊!”
緊接著,便是一長串人同樣被捆綁出來,宣城伯衛時春的幾個兒子,以及兩個弟弟,還有妻妾人等。
數十人直接押上了囚車。
田爾耕此時松了口氣,忍不住道:“還好,總算是來得及。”
周正剛則是小心翼翼地在旁賠笑道:“田指揮,這審問之事,就交給卑下吧,卑下一定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審出結果。”
田爾耕點點頭,道:“要盡快,不可耽誤了,陛下已經震怒,這是天大的案子,若是不趕緊,仔細你自己的腦袋。”
說罷,田爾耕又換了一副溫和的語氣,這周正剛畢竟是他的心腹,于是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陛下對你的印象已是不佳,若是再有什么差池,你這僉事……還能干的下去嗎?現在是你將功補過的時候,知道了嗎?”
周正剛立即正色道:“請田指揮放心便是,此等事,卑下手到擒來。”
說罷,忙領著人,匆匆至詔獄。
詔獄里頭,這衛家上下二十七口分別審問,一時之間,整個詔獄之中凄叫連連。
周正剛不敢怠慢,直接提審衛時春,足足一夜過去,他才一臉疲憊的從詔獄中出來,帶著一沓供狀,前往北鎮撫司。
北鎮撫司里,田爾耕也是一宿未睡,一直在此等著結果。
一聽周正剛來了,頓時豁然而起,劈頭蓋臉的便問:“怎么樣,如何了?”
周正剛面帶喜色道:“統統都招供了,這衛時春倒是硬氣得很,起初的時候,一直喊冤。他的一個弟弟,沒熬過,乖乖的供認了,說是這些年,衛家一直都和建奴人有牽連,和不少的私商有關。后來……得了這些供狀,又去提審他的幾個兒子,他那幾個兒子,也都供認不諱。此后卑下親自拿著他那兄弟和兒子們的供狀去提審衛時春,衛時春眼看大勢已去,大哭一場……”
“他哭什么?”
“還能哭什么。”周正剛此時露出了陰狠的一面,雖然他極力想在田爾耕面前掩飾,可眼里的殺氣,卻還是露了出來。
周正剛慢悠悠地道:“當然是知道自己無所遁形了,呵……到了詔獄,還想抵死不認,真當我們錦衣衛是吃素的。”
田爾耕便又問:“那衛時春可供認了?”
“已經供認了。”周正剛點點頭,臉上有掩蓋不住的得意,接著將一沓供狀統統送上去。
田爾耕低頭看了看,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于是松了口氣,道:“這些賤骨頭,非要打了才肯招供,此事你辦得好,十二個時辰不到,便人贓俱獲了!噢,對啦,這里寫著,還發現衛家在府邸里,藏著七十多套鎧甲和四十多張弓……贓物都還在吧?”
“都在呢。”
“可是贓銀呢?”
“贓銀還在審。”
田爾耕點頭,接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正剛一眼。
衛家既然一直跟建奴人做買賣,一定有一筆巨大的財富。
到時候抄沒起來,只怕可以大發一筆橫財了。
田爾耕隨即道:“這案子,按理來說,理應還需繼續審下去,這衛家的罪行,肯定不只這么幾件,不過眼下嘛,陛下對此格外重視,老夫需立即入宮去報喜。所以你這邊繼續提審,老夫先去稟告。”
周正剛連忙點頭:“是。”
田爾耕又道:“好好干,你放心,等入了宮,老夫會為你美言的,不管怎么說,你我也是郎舅之親。”
周正剛喜滋滋地道:“知道的。”
田爾耕說著,便帶著供狀,火速入宮報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