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為何無人,信王衛在何處?”
大家都看著這百戶,沒有發出聲音。
這百戶便道:“卑下先行來此打探的時候,就發現……這里的人早就跑光了,尸橫遍野。”
天啟皇帝越發的奇怪起來。
劉鴻訓人等卻覺得匪夷所思,劉鴻訓終于忍不住走上前,道:“這是什么話,信王衛分明在此駐扎,這里早就被信王衛收復啦,會不會是搞錯了,又或者……有其他的隱情?”
這百戶也是無奈,我說的是實話啊。
只是質問他的人,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他只好道:“卑下之前在這里,尋到了一個書生……”
天啟皇帝等人心里狐疑著,急于要解開疑惑,于是天啟皇帝便道:“去,將這書生叫來,朕要親自詢問。”
過了一會兒,那披頭散發和被打的似豬頭的鄧天成,便被帶了上來。
他神情很是渙散,眼里無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到了鑾駕旁,便跪在了泥地里。
“你是何人?”天啟皇帝道。
跪在地上的鄧天成卻依舊呆愣愣的不說話。
一旁的百戶尷尬地道:“陛下……這人發現時,就是這個樣子了……什么也不肯說,只是傻笑……”
眾人鄙夷地看著眼前這人,說是讀書人,卻毫無讀書人應有的朝氣,衣衫襤褸的,渾身是血跡,像乞兒一般。
不過……
當這百戶說到陛下的時候。
鄧天成似乎一下子有了一些反應。
他茫然的抬頭,看著天啟皇帝,目光似乎緩緩地有了一點焦點,而后……卻突然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口里含糊地道:“陛下……陛下……請陛下為我們做主啊,學生……學生鄧天成……”
鄧天成……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嘩然起來。
看著這鼻青臉腫的人,還有這衣衫襤褸的模樣,誰也無法將他和當初綸巾儒衫,羽扇在手,談笑風生的鄧天成聯系在一起。
“這里發生了什么事,與你同行的讀書人呢?”
天啟皇帝詢問。
鄧天成悲不自勝,不過方才嚎哭,倒是一下子將心里積攢的郁結給宣泄出來了一些。
他淚流滿面,悲切地道:“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死了……
從鄧天成這個狼狽不堪的樣子,再到鄧天成的話,眾人不禁汗毛豎起。
劉鴻訓已是急了,這一路,他對鄧天成這個人頗有印象,雖只是一個舉人,卻頗有幾分倜儻。
他跨前一步,細細辨認,果然……真是鄧天成。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