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之道:“悉數帶來了,一萬五千人。”
朱由檢振奮道:“大軍先行駐扎各處城樓,朕若是能分身,自會去勞軍。”
王文之應下。
朱由檢又感慨:“軍務之事,孤王盡托付給了子言,相信子言一定能令孤王刮目相看。”
王文之也不禁感動了,眼中閃動著淚意。
朱由檢見他如此,也不禁傷感起來,彼此又啜泣起來。
敘話了半天,溫體仁和王文之才一并告退,出了王府,而后自然去了溫體仁的宅邸。
進了溫府,二人穿過重重的門牌,而后進了里廳,幾個女婢訓練有素地上前斟茶。
二人各自押了一口茶,溫體仁卻突然道:“子言,方才你說,你將全數的兵馬都帶回來了?”
“這是當然。”王文之道:“恩府,這府城畢竟要緊。”
溫體仁卻是奇怪道:“只是我迎你入城的時候,見你領來的兵馬,似乎并不多。”
雖然沒有數人頭,可溫體仁也不是傻子,更沒有眼瞎,隊伍的規模多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起初以為,王文之因為擔心信王的安危,所以只率了一支先鋒軍先回來,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
王文之見恩師追問,一時也支支吾吾起來:“確是一萬五千人……恩府……”
“你說實話。”看王文之的反應,溫體仁的臉色漸漸變了,甚至鐵青著臉。
“恩府……”王文之臉露難色,似乎覺得瞞不過了,只好道:“其實……只有九千。”
溫體仁臉色卻依舊還是凝固著,只冷冷地盯著王文之,聲音清冷:“有九千?”
是的,他不信。
王文之便苦笑,最后道:“不敢隱瞞恩師,其實是六千人……那些個丘八,只曉得吃空餉和吃兵血……若是不報一萬五千人,如何……如何……”
溫體仁的眼眸像刀子一樣,依舊死死地落在王文之的身上。
王文之見溫體仁如此,索性道:“那么學生就直說了,實際上,只有三千人……恩府,學生有苦衷啊……”
溫體仁聽到這里,鐵青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整個人不禁眩暈起來。
溫體仁忍不住道:“可是你送來的名冊,有名有姓……”
王文之理所當然地道:“這……既是領餉,當然要有名有姓。”
這句回答,溫體仁居然覺得蠻有道理。
而后溫體仁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又問道:“軍械呢,你說實話,還有多少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