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目,顯然又讓朱由檢震驚了。
若當初有這樣的銀子,這些人只需捐納出一成的金銀出來,那也是數十萬兩紋銀,足夠招兵買馬,至少守住這歸德卻是綽綽有余了。
可這些人非但不肯拿出一文錢,可怕的是……他們還貪婪到,分明已有了萬貫家財,依舊還不知知足,居然借著各種名義,打著他這信王的旗號吃空餉,制造出各種苛捐雜稅。
這已不是厚顏無恥了,甚至可以用愚蠢來形容。
這樣愚蠢的事,按理來說,是正常能算計的人,是不可能做出的。他們都是一個個極聰明的個體,讀過許多的書,擁有大量斂財的手段,可以說,他們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些聰明之人,做出來的,卻是最愚蠢的事。
以至于朱由檢都無法理解,他們為何偏生就不肯掏出一丁點金銀來。
似乎也只有用一個詞來形容……利令智昏。
隨后,文廟這里張貼了布告,數百人一齊押送至文廟,一群人捆綁成了一串,在無數百姓的圍觀之下,錦衣衛預備好了刀斧。
歸德府上下的百姓們,今兒都來得極早,這等觀看行刑的事,最是激動人心的。
一時之間,百姓充塞了街道。
而后,文吏開始唱名,一排排人被押送而來。
此時,哀嚎已經傳出。
緊接著,校尉們粗暴的將人押至斷頭臺前,捆綁,固定。
手中的大斧狠狠剁下。
那先前還哀嚎之人,驟然之間,身首分離。
后頭預備行刑之人,卻已嚇癱了。
“饒命,饒命啊,知罪了,我已知罪了……”
只是不管這些人怎樣哀求,行刑之人也沒有什么表情。
天啟皇帝就在不遠處,他背著手,面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倒是被逼著一道來此觀刑的百官,卻都已嚇得面如土色,甚至此時已沒有了竊竊私語,眼里和臉上都顯露著懼怕。
一排排的人,不能用刀斬,只能用斧頭,可即便如此,每斬三人,這斧頭卻還需更換。
等一個個的人頭落地,鮮血四濺。
圍看的百姓們,卻是沸騰了。
似乎有人恨透了這些人,又或者,只是有人單純的想看熱鬧。
倒是在張靜一的身后,似乎有一個翰林低聲在嘀咕:“呵……這些愚民以為殺了人,便對他們有好處……叫好個什么……”
張靜一回頭看一眼那翰林,這翰林忙低頭,張靜一卻笑了笑道:“殺了有沒有好處是次要的,世上沒有這些人,對百姓們才重要。”
真正的壓軸戲,卻安排在最后。
溫體仁和王文之二人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上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