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打開了信箋,只低頭看了幾眼,隨即露出了得意之色,愉悅地道:“好,李將軍果然不凡。”
說罷,將信箋隨手擱在了燭臺上,引火燒了。
等到信箋燒成灰燼,這人才抬頭凝視著來人,臉上的悅色已盡數收斂,淡淡道:“去給明公傳一句話……”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抬頭道:“勇士營不堪一擊……大事成矣。”
“喏。”
……
交代完了,這其貌不揚之人,已背著手,徐徐踱步回了廳中。于是那等了一些時候的美人,便又含羞上前,攙扶著他,帶著嬌柔道:“今日先生在此,似乎心不在焉,莫不是奴有不周之處?”
這人哈哈笑道:“非你之罪,是老夫心緒不寧而已。”
那些賓客們聽了,其中一個本是抱著一個瘦弱美人的男子,突的撇頭來,笑道:“先生莫不是范仲淹,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嗎?”
這其貌不揚之人,只是笑一笑,置若罔聞。
其他人則紛紛起哄起來:“先生高士,自是憂國憂民,是進亦憂,退亦憂,誠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也。”
“哈哈哈哈哈…”眾人哄笑起來。
一旁的美人們見眾人大笑拽詞,卻也個個流露出憧憬和期許之色,此等滿腹經綸,且心懷天下的男子,終是讓人生羨和傾慕的。
望月樓里,自然照舊還是歡聲笑語,千金買笑。
可在此時……司禮監里,卻是有人陰沉著臉。
魏忠賢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司禮監的主位上,一臉的凝重。
消息已通過廠衛的快馬傳來了。
十分可怕。
此時,宮中十二監的掌印太監以及提督太監們,個個匍匐在魏忠賢的腳下。
魏忠賢面色陰沉無比:“消息……十分準確,勇士營遇襲,不出意外……可能連圣駕也遭襲了。說是至少兩千騎兵……這天下……誰可出動兩千騎兵?咱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山海關了,可是山海關調動了兵馬……為何沒有任何的察覺?山海關的鎮守太監劉能,他是眼瞎了嗎?還有所過的至少三四個州縣,就算他們是奔襲,為何各州各縣無人通報?他們也是瞎子,也是聾子嗎?”
說著,魏忠賢站了起來:“可怕啊,實在可怕……咱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膽敢在咱的眼皮子底下,來了一個燈下黑。”
頓了一下,魏忠賢眼眸微微一張,眼中顯露著幾分陰冷,隨即道:“張虎……”
“奴婢在。”
有人連忙膝行上前。
魏忠賢冷笑著盯著此人道:“你們勇士營……一夜之間便能全軍覆沒,你這個御馬監提督太監,是做什么吃的?”
魏忠賢沒有打呼大叫,可這話卻已令人嚇出一身冷汗。
…………
弱弱的問一句,給張月票不,算給一個面子。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