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如楨氣定神閑,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當然,大錯已鑄,要殺要剮,臣覺無怨言。”
說罷,殿中陷入了沉默。
魏忠賢回頭,看一眼天啟皇帝。
見天啟皇帝不言,魏忠賢心里就更沒有把握了,于是又道:“你調動了這么多兵馬,還想避重就輕?”
李如楨道:“這確實該死。”
魏忠賢道:“誰是你的同黨?”
“若有同黨,吳襄便是!”
此言一出,一直抵著頭,老實跪著的吳襄,在旁禁不住道:“冤枉!”
魏忠賢便看向吳襄:“你如何冤枉?”
吳襄忙道:“臣是受了李如楨的蠱惑。”
這一切,都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二人又開始扯皮。
于是百官的目光都看向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卻是依舊緘默不言,他只似笑非笑地看著跪著的二人,此時帝心難測,倒是讓不少人焦灼起來。
魏忠賢心里說,還不如丟去詔獄里直接用刑呢,不然這樣的問話,能問出一個鬼來。
雖是這般的想,可魏忠賢還是不敢怠慢,于是又接著問:“吳襄,你還有什么同黨需要揭發?”
吳襄道:“我不過是區區游擊將軍,一切都按總兵官的命令行事。只怪臣……糊涂,才釀成今日之禍,現在卻要將一切都栽贓于罪臣,這……實在是冤枉。”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這般的相互推諉,實在有些不像樣子。
問題在于天啟皇帝一直一聲不吭,魏忠賢不知天啟皇帝的心意,因而每一句訊問,都是四平八穩,不偏不倚。
眼看著,就要僵持下去了。
天啟皇帝這個時候,卻突然站了起來。
眾臣見天啟皇帝站起,目光便都落在天啟皇帝的身上。
天啟皇帝踱了幾步,而后道:“一場謀逆大案,迄今卻還尋不到主謀,朕若不是有張卿和軍校生員們拼死保護,只怕這個時候,朕已不能坐在此和卿等在此論罪了吧?”
眾臣聽罷,從陛下的口吻之中,分明感覺出了有責怪之意,此時哪里還敢閑著,紛紛拜下道:“臣等萬死。”
天啟皇帝卻是嘆道:“都說萬死,可大家卻都活得好好的,倒是朕,人人都說萬歲,可有多少人,心里恨不得讓朕活不過百日呢,現如今,有人想要朕死,便是殺父之仇,只怕也不過如此,朕自問……對你們已經沒有虧欠之處,如今,為何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呢?”
這番話,卻不知是責問誰。
百官們面面相覷著,不是說好了御審嗎?
這到底想要審誰?
這種讓人無法揣測的態度,不禁讓人更覺不安起來。
就在眾人心里猜疑不定的時候,天啟皇帝卻是道:“好啦。都起身吧,先審此案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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