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聽罷,頓覺得頭重腳輕,沒想到自己只是斬首,而自己的兒子,竟是千刀萬剮。
那吳三桂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本是面如土色,此時更是驚恐萬分,忙道:“冤枉,冤枉啊……我與吳襄……沒有關系的啊,我不是他的兒子……”
一群禁衛已是蜂擁進來,直接拿住了這父子二人,那吳三桂卻還在道:“我沒有這樣的爹,我與他早一刀兩斷了,他是亂臣賊子,陛下,可我是忠心耿耿的啊……”
說到此處,吳襄已是心如刀絞,被幾個禁衛拖拽著的時候,他突然大吼:“三桂,到了如今,還說這么多做什么,刀架在脖子上,你這般乞憐搖尾又有什么用?”
吳三桂便一口吐沫啐了吳襄一口,憤恨地大罵道:“若非是你從賊,兒豈有今日,凌遲的又不是你,你這老東西叫什么!”
吳襄此時已如萬箭穿心,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父子二人被押下去,殿中又安靜了下來。
天啟皇帝卻已冷酷地走到了田生蘭的面前。
田生蘭只垂頭跪著,一言不發。
天啟皇帝道:“王恭廠爆炸時,有幾人參與?你的同黨,都是誰,人在何處?”
田生蘭依舊低著頭,不吭一句。
天啟皇帝冷聲道:“你不開口嗎?”
“左右是死……”田生蘭終于道:“事既已敗,無非是一死而已,可恨我行事不密,落入了張靜一之手,此時自是任打任殺,絕無怨言。至于其他的,也沒什么好說的。”
田生蘭說著,抬頭看了天啟皇帝一眼,卻見天啟皇帝的眼里布滿了血絲,面目頗為猙獰,他心里猛地一驚,連忙又慌亂地垂下頭來。
天啟皇帝咬牙切齒地道:“你們死定了,朕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你們一個人都別想逃,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同黨,你的族人,你們每一個人,一個都別想逃!”
“你不肯說是嗎?很好,朕會讓你說,張卿會讓你說,朕不但要教你生不如死,還要教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會說的,你一定會說的。”
天啟皇帝的話,帶著滔天的恨意。
田生蘭心中惴惴不安,其實這個時候,他心已經亂了。
從被拿住,他就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總以為會有僥幸,以為自己最終……可以蒙混過關。
可現在看著眼前布滿恨意的天啟皇帝,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再無僥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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