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河搖頭:“不認得。”
張靜一道:“在這里,你認得誰?”
曾二河在群臣之中逡巡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了劉鴻訓的身上:“我認得他。”
張靜一不露聲色:“他是誰?”
“劉鴻訓。”
此言一出,許多人有些繃不住了。
劉鴻訓立即道:“我不認得他。”
“這就奇怪了。”張靜一臉色凝重:“你不認得他,可他卻認得你,為何這人,別人都不認得,偏偏就認得你?”
“曾二河,你說,你怎么會認得他的?”
曾二河道:“他召我到了一處宅邸,親自授意我,說是要將田生蘭接回來,接回來就會有大功。”
“胡說。”劉鴻訓怒不可遏的樣子:“你胡說。”
“是什么時候召你去的?”
曾二河想了想到:“十月初九,夜里亥時三刻。”
亥時三刻,大致是在晚上的九點到十點左右。
張靜一隨即看向劉鴻訓:“劉鴻訓,亥時三刻,你在哪里?”
“在府上。”
“誰可以證明。”
“許多人可以證明。”
“說一個看看。”
“我兒,還有我的妻子。”
“除了你府里的其他人呢?”
劉鴻訓道:“我在府上看書,沒有其他人。”
這時曾二河便道:“不是在書齋,是在一處小廳里,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小廳里還有一幅畫,畫上是馬。”
張靜一便看向劉鴻訓:“你家小廳是這樣的嗎?你不要抵賴,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去查看。”
劉鴻訓臉色更是慘然了,一聲不吭起來。
很明顯,曾二河說對了。
“所以是劉鴻訓指使你去接應田生蘭的,是嗎?”
曾二河點頭道:“是。”
劉鴻訓不甘心地道:“胡說,這是一派胡言,我若真是亂黨,怎么會與他相見?這是冤枉我。”
曾二河道:“你自己說,這一次的差事,絕對的安全,說我事情辦成后,就立即趕去天津衛,而后在天津衛的碼頭上,會有人接應。到時讓我帶著田生蘭可以遠走高飛,將來到了關外,朝廷鞭長莫及,想怎么快活便怎么快活。”
劉鴻訓:“……”
曾二河接著道:“這么大的事,你若是不親自授意,我如何敢做?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就算是被朝廷知道我的行蹤,也不怕,說是太子在你的手里,錦衣衛投鼠忌器,定然不敢拿我怎么樣。我當時也吃了定心丸,誰曉得……居然……”
劉鴻訓一臉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