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戶立即會意,隨即便不露聲色的朝城門的兵丁,以及暗探們打了旗語。
兵丁們便如往常一般,做出一副要搜查的樣子,直到有人上前,塞給他們銀子,又低聲道:“我等乃前鋒總兵官祖大壽將軍轄下之人,這車隊之中,還有一些錦州的官眷,只怕這時候不太方便。祖大壽將軍與你家將軍關系也是極好的,還請通融。”
說罷,取出了一個腰牌,而后又送上了一錠沉甸甸的金子。
這門前的守備掂量了金子,又抬頭看向城樓的方向,于是笑了笑道:“甚好,進去吧。”
那人便千恩萬謝,隨即,浩浩蕩蕩的車隊便進了關內。
田爾耕見這車隊統統進入了甕城,不禁精神一震,立即朝一旁與他關系莫逆的偏將道:“立即將這車隊劫住,給我仔細拿人,將前后的城門都關了,今日要關門打狗,放出訊號!”
一聲號令之下,城樓上有人放出了煙花。
于是,這甕城的城樓之上,早已埋伏好的步弓手紛紛張弓冒出頭來。
緊接著,數不清的官軍在錦衣校尉的帶領之下自四面八方涌出。
原本洞開的城門,也驟然之間關上。
此時,天色已有些暗淡,官軍點了火把,將這百輛車的車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田爾耕已是大感振奮。
他沒有軍功,所以官職雖為錦衣衛指揮使,同時還加了左都督,可實際上,卻連一個伯爵都不是。
這一次,陛下可是放言了,拿住這七家人的人,便要敕封為公爵,今日若是拿了賊,不但揚眉吐氣,讓北鎮撫司聲威大震,更可讓他蔭庇子孫,成為世襲罔替的公爵。
田爾耕滿心期許地帶著一群校尉下了城樓。
而早有一個千戶,則氣勢洶洶地舉著火把,迫不及待地沖至最前,甚是囂張地對那車隊之中的人道:“所有人,統統給我趴下,錦衣衛辦事,頑抗者死。”
他一聲大喝之后,又道:“來人,將這車中的人還有貨物,統統給我趕下來。”
這押送車馬的管事便連忙焦急地道:“不可,不可,我們有前鋒總兵官……”
千戶上去,揚手就是給他一個耳光,冷聲道:“這里是山海關,再不久,就是京城!在關外,他前鋒總兵官總還算是一個人物,可在這里,已近天子腳下,他是個什么東西,算個屁!”
一巴掌下去,那管事眼里已露出了恐懼之色,口里還是道:“不要上前,不要上前……”
此后,許多押送貨物的伙計早已抱頭趴下。
此時,一個校尉舉著火把,先是掀開了一頂轎子的簾子,卻發現,這轎里竟是空無一人。
他一臉詫異,回頭,另一邊,卻已有幾人開始掀開了貨車的氈布,看著這車上黑乎乎的東西,滿心疑惑,于是下意識地將火把抵近去看。
只是……細看之下,一人突然大呼:“是火藥……”
火藥二字一出,猛地……火光已冒出。
原來是火藥易燃,十分危險,這火把的火星子濺射,一滴火油落進去。
驟然之間。
轟隆一聲。
一聲震天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