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干活很賣力。
各城的指揮、知事,親自出現在街道上,指揮著下頭的兵丁干活。
他們收斂了尸首之后,先拿水桶沖刷了地面,而后……再取出麻布,擦干血跡。
這一路,張靜一所過,見張靜一身后被一干新縣千戶所的人擁簇著,這些兵丁一看,便下意識地停止了手中的活計,站到了街道的一邊,束手而立,不敢抬頭。
直到張靜一的人馬過去,他們才又重新蹲在街道上,繼續干活。
直到張靜一到了午門。
禁衛進去通報。
沒一會,早有守在里頭的宦官急匆匆小跑出來,火速帶著張靜一入宮。
與此同時。
在暖閣之中,天啟皇帝已是熬了一宿。
此時,他已心急如焚。
其實從事前和當下的種種跡象來看,他當然清楚,這都是張靜一的安排。
可安排和布置是一回事,夜里混亂,隨時可能會發生變故。
直到有宦官進來道:“陛下,新縣侯到了。”
此言一出。
天啟皇帝豁然而起,魏忠賢疲憊的眸子,也突然猛地一張。
這二人都清楚,一旦發生了變故,將是意味著什么。
而現在張靜一能安然入宮,至少證明了一件事……事情可能已經解決妥當了。
那些在地上趴了一夜的大臣們,現在已是萬念俱焚。
他們或許心里……還有一丁點的僥幸。
或許張靜一死了呢?
只要他一死,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畢竟……他們的身后……真正的大人物,還沒有浮出水面呢!
可現在……一聽張靜一覲見,張四知與陳道文人等,卻已差點要昏厥過去,此時個個臉色慘白,一個個啞口。
“快,快請張卿進來!”天啟皇帝龍精虎猛,一掃疲憊。
很快,張靜一便徐步走進了暖閣。
他朝天啟皇帝行了個禮。
天啟皇帝很著急見到張靜一,可現在人到了跟前,他卻是臉一沉,帶著明顯的火氣。
此時,他直接上前,隨即厲聲道:“既是預知對方可能叛亂,為何不事先稟告一聲?朕知道你是害怕走漏消息,可你難道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是什么后果嗎?”
張靜一一臉憔悴的樣子,卻是道:“臣死罪。”
天啟皇帝說歸說,隨即卻道:“你的宅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