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守備一聽馬上的鄧健叫囂。
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畢竟人家說話如此的囂張,這樣的底氣十足,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這擺明著,來的是一個大人物。
有這么個大人物讓自己趕緊滾開,這樣的話,就算兵部或者都督府怪罪下來,自己也有一個說辭。
怕就怕來的是一個說話不太管事的家伙,官職不高又不低,說話底氣又不足,自己若是阻攔,就是得罪了東林軍校,不阻攔呢,又是失職。
于是這守備樂了,興沖沖地道:“好的,好的,所有人后退,都退開一些,不要靠近車隊。
說著,便帶著一隊兵丁,退出了老遠。
這預備出城的人,不得不也跟著離遠一些,京城的軍民百姓,對于教導隊還是敬畏的。
畢竟這些家伙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令人生敬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從不騷擾百姓,不像京中的其他軍馬,但凡有一丁點機會,便總能巧立名目,而這些人,幾乎是秋毫無犯,哪怕是上街買東西,也是客客氣氣。
可令人畏的地方就不同了,人家是夜里往許多達官貴人丟炸彈的主兒,沖進許多府邸去,將不知多少達官貴人像死狗一般的拖拽出來,一夜之間,能將數倍于自己的京營兵馬按在地上摩擦。
更何況這生員的背后是遼國公,遼國公的背后……那就更不可想象了。
浩浩蕩蕩的生員們進城的場面,卻是少見的。
畢竟即便他們出營操練,也是卯時的時候,那時候,天還沒亮呢。
不過真正震撼的,卻是數不清的大車。
這大車如長龍一般,看不到盡頭,連綿不絕的入城,馬車上堆砌著一箱箱的東西,一看就很沉重,許多騾馬都在吐白沫子了。
趕車的車夫們,似乎低聲咕噥:“得加錢,騾馬走這一趟,短壽三年。”
當然,這話是不能公開議論的。
那守備索性便上了城樓,到了城樓上,更為震撼,他覺得一陣眩暈,因為即便是北通州的糧車運來,也沒有如此浩大的場面。
“里頭裝著什么?”守備尋了個千戶,低聲嘀咕。
“這像是當初查抄亂賊的人馬,現在回來了,我瞧著……可能……可能是金銀……”
金銀……
守備眼珠子都瞪大了。
居然這么多?
這是比糧車還多啊!
“不會吧,那區區幾個商賈,有這么多的金銀?有這么多的金銀,他們還勾結建奴人,不至于吧?我莫說是這么多銀子,但凡有一萬兩銀子,便連守備也不干,我回去躺著去。”
“所以您沒這么多銀子。”
“找打!”守備握緊拳頭,那千戶已嚇跑了。
……
新縣這邊,終于接到了消息,于是立即安排人手,負責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