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么在我看來,誰也救不了你們了。”張靜一感慨道:“你叫威廉?威廉啊,我們下輩子見吧。”
威廉:“……”
張靜一笑了笑道:“其實,我對銀行的業務,也有過一些深入的研究,其實這樣的困局,本質上還是信用的問題,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們的銀行已經無法兌付,這才導致了危機,所以與其說這是銀行危機,不如說這是信用危機。”
而后道:“而要解決信用危機,倒不是沒有辦法的。”
威廉下意識地道:“什么辦法?”
張靜一調皮地道:“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猜測吧。”
張靜一言盡于此,他現在不急,反正到最后,死的不是自己。
天啟皇帝大抵也明白什么事了,他近來確實對銀行也有一些研究,當然,畢竟他學藝不精,這時候,倒是沒有多說什么話。
卻又聽張靜一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的銀行有多么的強大,可實際上,這銀行也是最脆弱的,就像泥人,看上去是龐然大物,令人望而生畏,實際上呢,不過是一根手指就能戳破,之所以醞釀如此的危機,你自行反省吧,什么時候想明白了,或許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
威廉此時臉色蒼白,卻已是顧不得和張靜一廢話了,他必須立即回去,修書給所有息息相關的股東還有一些大儲戶以及各國的王室,想盡辦法,延緩眼下的危機。
天啟皇帝似乎已看出了什么,便道:“好了,都散了吧,與尼德蘭交涉之事,以后不必通過禮部了,反正你們禮部也不懂,都交給張卿家吧。”
百官們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眾人散去。
天啟皇帝卻又將張靜一留了下來
他定定地盯著張靜一道:“張卿,這是什么緣故?”
“事情的原委,臣其實已寫好了一份章程,請陛下過目。”張靜一變戲法似的,取出了一份章程,送到天啟皇帝的面前。
里頭解釋得很詳細,闡述了銀行的機制和原理,同時講到自己如何用五百萬兩銀子造成擠兌,最后可能對這尼德蘭的銀行造成什么結果。
不只是尼德蘭的銀行,便是各國的國債情況,還有其他貿易,所產生的深遠影響。
天啟皇帝看得入迷,最后禁不住道:“你的意思是,這五百萬兩銀子,就要讓無數人破產,無數人失去工作,最后這些人,就像……流民一般,最后……”
張靜一笑了笑道:“就是這么個情況。”
天啟皇帝長嘆口氣,眼中閃過驚愕,而后又疑惑地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這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