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懷疑,若是反對的聲浪過大,以至于鬧的驚天動地,陛下駕馭不住,最后肯定會把自己推出來做替罪羊,真到那個時候,咔嚓一刀,人頭落地,罪魁禍首死了,大家便又安靜了。
他內心掙扎著。
一旁的張靜一卻道:“袁公,你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何懼之有呢?你在遼東已是聲名狼藉,現在正該是索性奮力一搏,破釜沉舟的時候,這個時候,豈可自疑?”
袁崇煥心里便罵,你說的倒輕巧,你怎么不上這奏疏?
袁崇煥重重嘆了口氣,最后道:“好,臣將這奏疏,好好拿回去推敲。”
他終究還是心動了。
干死那些該死的遼人世族,不干死他們,我袁崇煥名字倒過來寫。
當然,他沒把話說死,畢竟……他不傻,這事不能立即答應。
天啟皇帝感慨道:“真是患難見真情,板蕩識忠臣,朕得卿,如魚得水也。”
當日。
鄧健匆匆而來,這些日子,只怕有的他忙的了,他應該需駐扎在遼東待個一年半載,才能將這無數的家產,統統抄光。
一想到有這么多家產要查抄,他便覺得頭大。
可沒辦法,誰讓自己有經驗呢。
能者多勞嘛。
當然,任何事辦的多了,就慢慢的有了經驗,鄧健開始琢磨出了一套抄家的章程,很有用,效率大增。
不過到了傍晚,他卻得到了一個消息。
這是一個犯官的妻子招供的。
所謂滅族,往往針對是男性,而一般若是年紀過小的孩子,或者是女眷,往往都不可能殺死。
因此,女眷往往送去教坊司,而這犯官之妻,顯然是希望脫罪,所以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鄧健火速去見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卻是呵著氣,這個時候他伏案,提筆在杜撰宮中‘奏疏’,張靜一則在旁負責參考。
畢竟……新政嘛,得顯得氣氛和諧一些,需有許多人上奏擁護,天啟皇帝才好‘勉為其難’的恩準。
這擁護也是有名堂的。
他和張靜一細細的推敲了一番,覺得有幾個骨頭比較軟的大臣,可以脅迫。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得上奏。
可指望他們上奏,卻還有不放心的地方,就怕這些人耍滑頭,在筆鋒里藏著什么。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天啟皇帝和張靜一先以此人的名義,草擬一份奏疏,然后再上奏到天啟皇帝這邊。
…………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