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一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三日之前,一隊校尉已去了孔府,你猜,他們是去干什么?”
張靜一凝視著孔衍植。
孔衍植驟然之間,心里恐懼起來,忙是翻身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張靜一:“什么意思,你這話什么意思?”
張靜一淡淡道:“什么意思,別人抄的家,你家為何抄不得?遼將都可,你孔家又算什么東西?只是……一旦進了你孔府……”
孔衍植聽罷,大驚,他眼睛紅了,忍不住張牙舞爪朝張靜一攻來,口里道:“你……你……”
只是……他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這般想要沖上來拼命,在張靜一面前,只是覺得可笑。
于是,孔衍植眼前一花。
啪……
一個耳光打下來。
孔衍植身子迅速的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此時……口里噴出血,吐出一顆牙來。
孔衍植已是驚恐的無以復加,身上的劇痛,令他痛不欲生。
張靜一厲聲道:“豬狗一般的東西,竟還敢在我面前放肆,今日不給你一點顏色,試一試你這硬骨頭的斤兩,看來……你是不肯服氣了。”
張靜一隨即道:“武長春。”
一旁的武長春抖擻了精神,正待回答。
可在下一刻………孔衍植已起身,而后結結實實的……啪嗒一下……跪在了張靜一的腳下,戰戰兢兢的道:“殿下饒命,饒命啊……”
還沒開始正式動刑。
似乎再無法有恃無恐的孔衍植,居然跪了。
接著一百鼻涕一把淚道:“我說,什么都愿意說……只要殿下……饒我性命……”
張靜一冷笑。
其實……若是這家伙硬氣一些,真如他所說的有幾根硬骨頭,自己怕還高看他一眼。
不過這家伙認慫,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事兒很好理解。
因為這家伙在歷史上,李自成攻破了京城,他火速就給李自成送了一道極為阿諛奉承的奏疏。不過……很快,當建奴人入關的時候,孔衍植又火速送了一道奏疏給建奴人。
這樣的人,其實不過是三姓家奴而已,雖是打著禮義廉恥的招牌,卻早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了。
建奴人一道剃頭令,換來無數人的極力抵抗。
以至建奴為了讓人屈服,四處屠戮。
可是那些拼命抵抗,最后全家盡死的人……又何嘗會想到,本該捍衛華夏衣冠的精神領袖,也即是這孔衍植,會第一個剃頭,并且對剃頭令大加恭維,而至于那些反抗者,自然少不得孔衍植各種污蔑。
孔衍植抱著張靜一的大腿:“饒了我吧,殿下……老夫……不,學生……學生愿意交代。”
張靜一心里噴涌著一股怒火,卻沒有急著發作。而是指著這孔衍植道:“將這狗東西,給我帶枷,繼續提審。”
孔衍植此時已是斯文喪盡,披頭散發,鼻青臉腫著,再加上一副沉重的枷鎖,整個人已和尋常的死囚沒有任何的分別。
張靜一落座,武長春饒有興趣的給他奉茶,諂媚的道:“殿下,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