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樣做,也有好處。”李國苦笑道:“這樣做的話,至少老夫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反而心安,這種事……只要見著真金白銀即可,何須管他們是什么人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錦衣衛查了這么多日子,也沒有頭緒!”張靜一不客氣地道:“原來如此!現在開始,你將你能記憶的所有人,接觸你的人是何模樣,是什么口音,還有你所有記得起那些安置在江南的那些官員,都給我好好的想一想,若是想不明白,便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說著這話的時候,張靜一的臉帶著幾絲憤怒,還有冷厲。
隨即,張靜一便匆匆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頭,鄧健正候在這里。
見了張靜一,他笑嘻嘻地道:“都督何須如此動怒,審訊人犯而已,不值當為這樣的人氣壞了身體。”
張靜一臉色稍稍緩和:“這卻未必,這不審還不知道,一審方知……江南可能要出大事。”
張靜一的眼中有著擔憂。
鄧健便問:“這是為何?”
“一時說不清楚,這李國的危害,遠超了我的想象。”張靜一略顯凝重地道:“待會兒,我需入宮去見駕一趟才好,對啦,二哥……”
一聽張靜一叫二哥,鄧健反而心里有些寒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又是有什么出生入死的事!
他硬著頭皮道:“咋啦,你直說,莫要拐彎抹角。”
張靜一的臉上總算顯露出了一點笑意,道:“我關心你的婚事,陛下也很關心,只是……又不便為你做主,所以想問問你的意思。”
鄧健一聽,倒是立馬打起了精神:“這個……也不好說,我需先去打聽打聽。”
“如此甚好。”張靜一笑了笑道:“那過幾日,我再上奏,現在情況有些緊急,先告辭。”
說罷,張靜一便走了出去,急匆匆地入宮。
此時,天啟皇帝和魏忠賢二人,卻在西苑之中練銃。
遠遠的銃聲大作,林苑里飛鳥受了驚嚇,撲翅而起。
這時見張靜一來,天啟皇帝卻是笑了:“這新送來的短銃,比從前稍好一些,不過也很有限,還是需好好地打磨打磨……朕待會兒,給你寫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張靜一點頭道:“辛苦陛下了。”
“辛苦的是那些能工巧匠。”天啟皇帝真心道:“能改到這樣的地步,已是十分難得了。”
魏忠賢便笑著道:“陛下能如此體恤這些匠人,匠人們若是知道,不知該有多感激呢!”
天啟皇帝卻自動過濾了這番話,而后看向張靜一:“張卿,怎么不說話?”
張靜一便將初步審問過的結果報了上去。
魏忠賢頓時大怒,道:“那周應秋……真是罪該萬死,竟與李國媾和。”
這話說的……好像李國不是魏忠賢的人一般。
這周應秋確實是鐵桿的魏黨,若不是魏忠賢,他也上不了吏部天官的位置。
天啟皇帝隨即道:“你的意思是……江南各府各縣……都被與李國勾結之人把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