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只要速度足夠快,前頭沒有人破壞官道和橋梁,那么一眾人馬,便可從這里……直接沿著官道直往南京。
當然……一切的首要條件是夠快。
天啟皇帝是個行動派,干脆利落地上了馬。
早有號令兵,騎著馬,開始在各隊之間吼叫:“陛下有命,出擊,出擊……人馬不得停,后隊尾隨前隊……出擊!”
噠噠噠……噠噠噠……
無數的馬蹄響起,卷起煙塵。
浩浩蕩蕩的隊伍如一條長蛇,朝西進發。
這隊伍,足足跑了一盞茶多功夫,才最后在這百戶面前統統飛馳而過。
百戶王德還在瞠目結舌之中。
他此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后頭一個總旗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王百戶,咱們……該……該怎么辦?”
王德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不禁道:“怎么辦,該怎么辦?你來問我,我問誰去?方才……那年輕人自稱是朕?這……這到底是哪一部的兵馬?”
“會不會是流寇?”
“流你娘的頭。”王德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起來,畢竟……人家已經跑遠了好幾里地了,這百戶又恢復了以往的威風。
他一臉鄙視地看著這總旗道:“你見過這么富裕的流寇?這流寇若是這么富裕,他還做什么寇?你見過登岸之后的軍馬,便立即將多余的物資舍棄的?見過他們人人穿著這樣的衣?見過一人兩匹馬的?他娘的,當初戚少保建的戚家軍,也不曾這樣富裕。”
“南京城里的那些禁衛,在這些人面前,就都是一群窮光蛋。你自己沒有眼力勁嗎?他們身上的刀槍,哪一個不是精品?腰間的武裝帶子,一眼就曉得是皮的,你曉得單這一條腰帶,值你幾個月的餉嗎?他們這樣若是流寇,我能將自己的腦袋吃了,我也跟著去做流寇去。”
“……”
這總旗被罵得只能縮著腦袋,不敢吭聲!
王德看著那絕塵而去的隊伍,隨即道:“管他呢,隨便寫個公文,去衛里奏報吧,這是他們上頭的事,和咱們無關,衛里都欠著咱們三個月餉了,飯都吃不上了,誰還管這個……散啦,散啦,都散啦。”
在王德的厲聲中,眾人也就沒說什么了,很快便各自散去,這里……似乎又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至于……什么職責,這是不存在的,一群面黃肌瘦的人,每日打秋風,抓抓虱子混著日子,不去做賊便不錯了。
而那王德,似乎也沒有什么興趣知道太多的事。
根據他多年和上官打交道的經驗,這事隨便奏報一下就成了,而且不能奏報得太嚴重,如若不然,上頭追責或者其他,這黑鍋就實打實的背上了!
至于其他的事……那就不是他區區一個百戶能管的,也管不著,誰每日能吃飽飯,誰來管。
………………
睡覺去了,這一次扁桃體炎有點嚴重,不能抽煙,昏昏沉沉的,希望明天能好,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