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就算欠著錢的人,也不敢照付了,手里不留著一點銀子,必死無疑。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原來有工作的人,如今卻突然被解雇,只是解雇的人,當初是從鄉下招募來的,如今讓他們回去,卻沒有這樣容易。
京城里,竟出現了許多的流民。
商戶隨時破產,已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
京中文臣武將,幾戶無人幸免,無論是買了股票的,偷偷做了買賣的,還是放貸出去的。
放貸出去,雖然有抵押物。
可很快放貸人就察覺到,當初抵押的時候,雖然盡力的壓低了抵押物的價值,可如今……萬物齊跌的情況之下,這些抵押物,其實也都一瀉千里,暴跌的厲害。
整個京城,有人為了拆東墻補西墻,回籠資金,拼了命的拋售股票以及一切手頭上的資產。
原本價格高昂的字畫,如今卻已無人問津了,孤本的手抄書,而已沒人光顧了,所謂的古董,看也沒人看。甚至是宅邸和土地,價值也不斷的縮水。
一時之間,京中的情緒,竟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境地。
天津衛和北通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只是一個股票,如今卻慢慢的開始發生了連鎖反應,百業齊衰,所有人都到了破產的邊緣。
而這個時候……
張靜一卻在張羅著一件事。
印刷……
一份類似于報紙的東西,終于開始出現。
張靜一將其取名為大明報。
這份報紙,是張靜一親自上奏,懇請陛下恩準,而后,建立報館,開啟印刷。
其實報紙在這個時代而言,是很容易實現的。
只是當初,張靜一死也不敢碰這玩意。
倒不是因為技術和盈利上的問題。
而是張靜一并不是傻瓜,在輿論上,自己從來不曾占過強勢,說難聽一點,雖然其他方面,他干的有聲有色,唯獨輿論這玩意,他一直都被各路大儒還有清流們按在地上暴打,一丁點的招架之力都沒有。
這些大儒和清流,畢竟每日干的就是瞎琢磨進行理論研究,而儒家的理論,早就發展了兩千年。
兩千年時間,這理論早就打滿了各種補丁,無懈可擊。
最重要的是,這些門徒們,一個個都是理論高手,張靜一不是瞧不起自己,實際上可能一個秀才,都能辯的張靜一啞口無言。
在這種情況之下,張靜一若是早早弄出報紙來,然后咋咋唬唬的在報紙上宣揚。
這就等于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這些大儒和清流們若是有樣學樣,無數報紙林立,張靜一表面上是率先弄出了一個大殺器,可實際上,難道不是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爹成日來罵自己?
只是現在不同了。
攻守之勢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