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家里肯買股,雖然這股說是半賣半送也不為過,張菊便松了口氣。
吏部天官可是天下最重要的職位,地位不在大學士之下,想當初,東林黨就是把持了吏部,因而才掀起了黨爭,將當初的齊黨、浙黨、楚黨打的頭破血流。
畢竟,誰掌握著官員的升遷,自然而然,便有無數人對其亦步亦趨了。
最重要的是,北直隸士紳們,找到了一個極可靠的盟友。
于是張嚴之放下了心,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在京城的府邸,而在這里,卻早有幾個股東在等候著了。
除了股東,竟還有股經的總編撰楊雄。
楊雄率先道:“如何了?”
“妥了。”張嚴之嘆了口氣道:“哎,這一次……真是大出血了啊,可也沒辦法,那張公請我去,提醒我,那遼東郡王垂涎咱們礦業,我還能如何?”
說著,又道:“所以老夫才不失時機的提出售股,這樣做,也是花錢買了平安,是沒有辦法的事。”
其他幾個股東卻都點頭:“只要有張公在朝,現在大家休戚相關,也就可以安穩了。”
楊雄也笑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如今有了張公這一層關系,礦業這邊,不但可以高枕無憂,將來也有更大的作為。雖說賤價拿出了三十萬股,可得到的,卻絕不只是這點數。其實倒是可惜,黃公也是北直隸人,不過他向來膽小怕事,其實他若是肯效仿張公,莫說三十萬股,便是百萬股,也肯賤價賣他。”
楊雄這一番話,倒是將張嚴之逗笑了,他笑吟吟地道:“楊先生,現如今,咱們得將這銀子趕緊補償回來,這兩日,股票漲的太慢了。”
“老夫也一直都在琢磨著此事。”楊雄道:“現在無論如何,風頭最盛的,終究還是鐵路。而礦石,本就依附于鐵路之上,再加上還有遼東礦業,以及未來說不準也有人邯鄲學步,會有許多礦業上市……所以,定會有人擔心,將來許多礦業上市之后,分成咱們的利潤。”
張嚴之聽罷,不自覺地皺眉起來。
其實,他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可是人心就是如此,如今自己號稱身價上千萬兩,可對他而言,還是不夠。
只見楊雄又道:“可是鐵路能一直上漲,且吸引這么多的金銀,是有道理的,因為鐵路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而礦石卻是不同,遼東的礦可以上市,廣平的礦也可上市,這天下有礦的地方,亦可如此,所以說到底……那些買股的人,或多或少還是有所疑慮,不敢放開來買。”
張嚴之便皺眉道:“這可不成……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照這樣的趨勢,若是漲到五兩銀子,卻不知得要何年何月呢!”
楊雄則是露出微笑,一副智多星的樣子,捋須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老夫研究股市多日,如今……卻發現了有趣的事。”
“你說說看。”
“買漲不買跌……”
“……”
張嚴之臉色顯然不好看了,這不是傻瓜都知道的道理嗎?
楊雄看著張嚴之的臉色,繼續道:“這個道理,知道容易,可是憑著這個,如何運作,卻是不容易。你看,近幾日,增長放緩,是因為大家有疑慮。”
說著,楊雄頓了頓,又道:“可如果,咱們制造一場大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