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備轎,我要去吏部,去吏部。”
………………
張養浩也還沒高興多久,緊接著,張嚴之便來拜訪了。
這令張養浩十分惱火。
拜訪就拜訪吧,大可以等自己下值之后,去私邸里拜訪就是了。
偏偏來這吏部,還嫌老夫和你瓜葛不夠深嗎?
我乃吏部尚書,你張嚴之畢竟是個商賈的身份。
可他終究還是對來稟報的人道:“召來老夫的公房。”
很快,張嚴之便來了,張嚴之道:“賢兄……”
張養浩不客氣的道:“這不是私邸。”
這一句話,像下馬威,話里有話。
張嚴之便連忙道:“張部堂,可聽到陛下和張都督出宮的消息嗎?”
“知道。”張養浩點頭:“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陛下歷來如此……私訪已是習以為常了。”
“可是他們去的乃是廣平府。”
“去廣平府又如何?”張養浩這時察覺到張嚴之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不過,他沒有戳破,卻是漫不經心的試探。
“為何去廣平府,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一定是張靜一在想辦法構陷學生啊,張部堂,這件事,不能等閑視之,若是無所做為,只怕要出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他又能如何構陷你?”
“這……”張嚴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表現,過于緊張,便勉強露出了笑容:“這個可不好說,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心中實在難安,張部堂……總要想想辦法才好。”
張養浩苦嘆道:“為何總是這樣多事。”
這分明已有責備的意思了。
你給老夫制造的麻煩不少。
張嚴之心里卻想,你得了我如此多的好處,現在還想脫身嗎?我多事?你若是不得那一大筆銀子,何來這些事呢。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說的。
張嚴之道:“此前他們拿了梁成進,現在又如此,顯然……是有的放矢,所以我才擔心,張部堂……事情一旦有變,到時急轉直下,可就不好收拾了。小人只怕也要準備動身,趕往廣平府了,只是張部堂這兒……也請一定想辦法。”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態度。
這言外之意是,我先去收拾局面,你隨意。
只是這其中,也難免會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大家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
眼看著張嚴之匆匆而去。
張養浩皺著眉,他現在突然發現,可能別有什么隱情。
不會吧……不會真牽連到老夫頭上吧?
于是思來想去,起身:“來人……備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