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沒多大興趣,是因為對于大明而言,這些佛朗機人和尼德蘭人,更多的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強盜,與他們交涉過深,那么許多飽受他們侵害的海外藩國會怎么看待呢?
另一層面,則是雙方確實是雞同鴨講,表面上是對談,可實際上,彼此都無法理解對方的意圖。
天啟皇帝看著奏報,大受震撼。
隨即,便將奏報命人送去內閣。
內閣有點兒一頭霧水。
因為里面有些東西,他們也確實理解不了。
比如,明明他們的什么銀行出了問題,為何就促使了他們要襲擾大明。
又如,佛朗機和尼德蘭人,明明在大明周邊一直采取攻擊的勢態,先是對大明的藩國們動手,此后又以各種名義死乞白賴的呆在澳門,甚至侵占了琉球,覬覦澎湖,大明雖也談不上什么受害者,可至少絕不是什么加害者。
可為啥,又好像大明刨了他們祖墳一般,成了莫須有即將要加害他們的丑惡怪物。
想不明白不打緊。
內閣辦事,還是很快,幾個內閣大學士,立即上書,擬出了一個加強海防的章程。
比如增加商船的防護,又如加強沿岸幾處備海衛所云云。
現如今,尼德蘭人和佛朗機人的底細還未摸清,天啟皇帝能做的,也只有恩準,走一步且看一步。
畢竟對于天啟皇帝而言,眼下最讓人需動心思的,卻還是鐵路的問題。
遼東的鐵路工程,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條鐵路線,從京城至山海關再至錦州、寧遠一線,最后直往旅順。
只不過,朝廷還是決心,在寧遠一線,再開辟一條線路,前往沈陽。
之所以要深入沈陽,終究還是建奴人的影響,這里曾是建奴人的巢穴,要徹底控制住這邊緣之地,剪除腹心之患,這些人力物力,卻還是需要的。
如今,所有的工程,都圍繞著旅順一線,沈陽線,也只是規劃之中,而這鐵路,卻已鋪設到了錦州和寧遠……以及鐵嶺一帶。
可就在此時,一群商賈回來了。
他們去了錦州,去了寧遠,也去了鐵嶺……
他們一共走過了四處大礦場,在回程的時候,恰好這一線的鐵路終于貫通。
因而,他們坐著蒸汽火車,顛簸了四五日,回到了京城。
以劉紅石為首的鋼鐵作坊的大東家們,從車站出來,便早有人來接人了。
不只如此,許多報館的人,早就聞訊,在這車站外頭候著。
等到這劉紅石等人出來,便立即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急切的道:“不知諸公此番去遼,有何看法?”
“礦場如何?”
“是否真如坊間所言?”
“懇請說幾句吧……”
劉紅石咳嗽一聲,倒是沒想到,自己竟成了整個京城最矚目的人物,于是道:“遼東苦寒,常年積雪,礦產的采掘很是不容易。雖然現下礦場的礦品質都乃上品,只是未來如何,卻還未可知。再者,那里人力價格過高,匠人和勞力的薪俸,竟在關內的一倍以上,如此巨大的人力開支,也令人憂心,綜上種種,實在一言難盡,不足為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