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過了奏報之后,鄧演之卻是急切的走了進來。
這一下子,卻將堂中的氣氛破壞了。
王文君露出不喜,可一看是鄧演之,知道鄧演之是個很本份的人,若不是急事,絕不會這般浪費,只是這豪斯在,又覺得不方便說話,正想先送走豪斯,再與鄧演之議事,誰曉得鄧演之卻是急切的道:“方才送來的奏報,西津渡的守將陳克似是反了,突然調動了本部人馬,朝著鎮江殺來,現在天黑,城外不知發生了什么,只曉得,鎮江城外出現了人,還聽說,錦衣衛那邊……也有異動。”
王文君一聽,頓時皺眉,他顯出憤怒的樣子:“陳克是誰?”
鄧演之也是一臉懵逼。
其實陳克這樣的千戶,別看只是一個中層的武官,可畢竟他守的乃是西津渡這樣的門戶之地,這么一個關鍵和重要的武職,王文君居然對此一無所知。
其實鄧演之也不知道。
他們一個是文臣,一個是高級的文吏,是不會將尋常的丘八放在眼里的,連來路都懶得去了解,說穿了,無論是誰,哪怕是總兵官,那也只是給他們干活的人。
“大抵是謀反,還是什么情狀?”
“這……調動了兵馬,不就是謀反嗎?只是此事透著詭異。”鄧演之壓低了聲音:“聽聞……錦衣衛的百戶……一早就出了城,往西津渡去了。”
區區一個千戶,王文君可以不在乎,可是錦衣衛的人,他不得不在乎,于是他背著手,來回踱步:“這些緹騎,越發的不像話了,區區一個百戶,迄今為止,都不曾來拜見老夫,且還行蹤詭秘,實是可疑,不如這樣……你親自帶著人,別怕……調城中軍馬出去,讓那千戶來拜你,若是不拜,則立即拿我的牌票,就地格殺,遣散他的本部人馬。若是他乖乖俯首帖耳,別有什么情狀,那就先解了他的甲,押至老夫這兒來,再做定奪。”
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區區一個千戶,帶著數百人來,這事太詭譎。
問題現在天黑,很難有效溝通,所以必須得了解情況。
可若是輕易去了解情況,又怕出事,那么就得帶兵了。
三千兵馬,足以護著周全了。
而讓鄧演之去,那也合理,畢竟別人王文君不放心,鄧演之乃是心腹之人。
鄧演之道:“是。”
說罷,王文君氣度非凡的取了牌票,交給鄧演之。
卻看到一旁一頭霧水的豪斯人等,卻大氣的笑了笑:“出了一些小事,不過你們放心,小事而已,不值一提。豪斯閣下,現在習慣了喝茶嗎?”
“慢慢習慣了一些。”
“那么不妨,就在此喝一口好茶再走吧。”王文君微笑。
豪斯倒也樂意,他知道,王文君或還有什么話要說。
卻說鄧演之,火速拿著牌票,調集了一隊人馬保護,隨即讓人開了城門,又囑咐這城門守備,待自己出城之后,緊閉大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隨即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出了城去,才走幾里,前頭的斥候便火速的回來,道:“前頭有人說,是遼東總兵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