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黑黢黢孤山,其上有一寺,寺前種著一排很是詭異,作濃黑之色的柏樹。
這樹實喚作野僧邪柏乃是一種魔物,需用人心人血人液澆灌,以處子最佳。
對于入魔的佛門修士有大用,類似于正道佛宗的菩提樹、清凈竹等靈植,只是等階非常低,稍微強橫些的魔僧都看不上。
但對于此山此寺的主人,也就是那喚作善愚的魔僧而言,這些低階魔樹卻是他能否破境筑基的關鍵。
沒錯,這和尚出身魔佛寺。
好大名頭,修了十幾年,卻連筑基都無,這才被同門排擠至此。
若非他機靈些,其實早被寺內同門吞吃了去。
不過此時,他倒寧愿冒險回轉寺中,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緣由也簡單
他的劫數,到了。
只瞧得這僧,真個是白白浪費了“善愚”這等好名字,生得是肥頭大耳,滿臉橫肉,還有一道傷疤從眉心處,直接延伸至下巴,真個是丑陋兇煞。
其一雙渾濁眼中,更充斥著令人作嘔,根本遮掩不掉的淫邪之色。
此刻他近乎是著,跪在寺中對著前方瘋狂磕頭。
他周遭,有十幾個人族女子,正抽噎哭泣。
就在一息前,此僧打算在這黑柏寺中來一場無遮大會。
享樂過后,他會殺了這些可憐女子,用她們的血肉去澆灌寺外的邪柏。
現在他自是做不到,一邊磕頭,一邊涕淚橫流求饒道
“前輩饒命,大慈大悲的佛子女菩薩饒命。”
“小僧名為善愚,被人誆入魔佛寺修行,因心中還藏有善念,是以給自己取了這個法號,誰料因此被諸多同門欺凌,被排擠到這窮鄉僻壤。”
“佛菩薩明鑒,小僧雖因修行魔佛法門被這些代價副作用所趁,是以做了些小惡,但真的不曾殺伐太過,身上并未背著化解不開,可轉為功德的罪孽,根本擋不了任何災劫啊。”
“呵”
聽到此處,陶潛忽而失笑。
對著這侮辱善愚二字的肥肉魔僧,嘲笑道
“你這魔僧機靈又無恥,眼力也很毒辣,見我夫妻二人到來,曉得不是對手,連反抗一下都沒有,直接就跪下求饒。”
“不過你再狡詐,卻還是弄錯了求饒的方向。”
“以己度人,竟將我想成是那種靠斬殺罪孽深重的魔僧,轉化功德,來為自己擋災的佛修。”
善愚魔僧聽到這句,同時感受到令他亡魂大冒的殺意。
剎那,他曉得自己即將身死道消。
盡管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為何莫名就遭了這災
他甚至猜不出眼前這法力通天,完全看不透的一對佛門眷侶,究竟是何方神圣
唯一知道的,是再不掙扎努力一二,真就要完了。
這魔僧求生欲爆棚,連忙在最后時刻,大喊大口,連珠炮一般快速道
“慢著慢著,莫要殺小僧,小僧還有利用價值。”
“佛祖爺爺和菩薩奶奶,你們前來錢塘省,必定也是為了我魔佛寺正在祭練的那些大慈大悲大超度菩薩。”
“小僧有法子,可讓佛祖爺爺和菩薩奶奶能得一尊,保證可得一尊。”
“只求饒我一命,此后小僧必唯命是從,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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